费应行停下手里的动作,轻睨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现在做不成我妈的线人了,改查户口了?”
“不是,这不是关心你么?你这么凶盯着我做什么?”费应知委委屈屈道。
费应行没理她,只道:“专心吃饭。”
但费应知哪里是几句话就打发得了的人,她涎着脸追问道:“你刚转过来那会儿,名声都火到我们学校里来了。我帮我同学问问怎么了?你还记得你们学校秋运会那会儿的篮球赛吗?我敢说你们学校篮球场四分之一的上座率都是我们学校女同学们贡献的。”
“那你怎么不拦着点儿,平白害得我校四分之一的同学都找不到座位。”费应行看她一眼道。
费应知被怼得没话说,收了嘴讪讪地埋头认真吃起饭来。
年夜饭之后,一家人就和和睦睦地坐在一楼沙发上看着除夕夜的新春晚会。
大人们陪着老太太唠着嗑,大哥费应恒就抱着笔电在沙发上处理公事,而费应行对前面的节目不太感兴趣,就一个人盘着一双长腿,窝在沙发里倒腾着手机。
费应知和她奶奶聊了会儿天就耐不住了,悄悄凑到他哥身边,围着圈打转。
她刚发了条朋友圈说自己去堂哥家团圆了,不到一分钟,她那些小姐妹们就明着暗着地让她赶紧发点儿他哥的照片出来。
毕竟谁不想看费大校草在家里的模样啊,大家都好奇着呢。
可费应知就是没找到机会给此时穿着居家服、窝在沙发里的大校草闪上一张写真。
她写真没拍到,还被费应行抓了个正着。
“费应知,你自觉啊,要是被我逮住了,我一会儿就让大伯来收拾你。”费应行边颦眉警告着,边拿起一旁的方形抱枕把一张帅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班群里恰好热闹着,发红包的发红包,吐槽晚会的也不在少数,当然同费应行一样,端着小板凳在电视前等他们班小艺术家出场的人也不少。
今晚上孟涟他们梨园的节目排在后面,下台卸了妆出来估计都快凌晨了。
费应行最近刚拿了驾照,本来打算半夜开他爸给他买的新车去电视台接他的小男朋友的。但孟涟却说天太晚了,外边儿还下着雪,担心他出事儿,就让费应行别过去了。
已经快一周没见到自己男朋友的费应行正郁闷着呢,费应知这小丫头片子就舍命地往枪口上撞。
费应行没办法,他本来准备到电视台下边儿亲自接人的,但孟涟让他别去,他也只得乖乖呆在家里。
此时费应行正给还在候场的孟涟发着信息,就听费应知在耳边咋咋呼呼地喊了起来:“卧槽!季臣也太帅了吧!”
小姑娘犯起花痴来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她这一嗓子过去,一屋子的人都转过了头去看着电视里那个金发蓝眼的混血帅小伙。
费应行手机都快被这小姑娘的嗓门给吓掉了,他不耐烦地眉头一颦,轻咒一声,抬起头往电视屏幕里一看。
居然是张熟悉又倒胃口的脸。
费应行整个人一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不就意味着那个叫季臣的现在和他的孟涟正在同一个地方呆着吗?
再说这后台忙起来又这么乱,要是季臣那小子抓着机会乘人之危怎么办?
费应行看着屏幕里的季臣一顿脑补,越想越害怕,他心下一凛,暗觉不好,一个翻身下了沙发,迅速地抄起手机和桌上的钥匙钱包,就往大门边去。
费应行的母亲颜嘉一见他儿子这副突然准备出门的架势,连忙问道:“阿行,大晚上的你这是做什么?”
“妈,我有急事得出去一下,”他说着手臂一伸,将衣架上的大衣利索地往身上一套,握着大门的门把一顿道:“晚上不知道回不回来,别给我留门了。”
费家这一屋子人还处在懵圈的状态,就见费应行三两下地就跑没了影。
颜嘉看着空无一人的玄关,呆愣愣地回头道:“这...怎么回事儿?”
费应知最先回过神来,幸灾乐祸道:“估计是赶着出去会小情人呗。我就说我哥他早恋了吧。”
费老太太一拍费应知的手背,嗔怪道:“别瞎说你哥。”
颜嘉此时整个人都是慌神的,满脑子全是“不回来”“小情人”这几个字眼。
倒是费应行他爸老神在在、稳如泰山地端坐在沙发上,“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费应行他都多大人了,都成年人了,他出去瞎转悠一圈儿,明早就回来了,不然你以为他这一晚上还能给你领个小孙儿回来啊。”
饶是老公的安慰也没让颜嘉回神,她此时满心犹豫着要不要发个信息给他儿子,提醒他别乱来,要是真喜欢人女孩,就带回家来给妈妈瞧瞧。
费应行出门出得慌忙,也没管发型乱不乱,人帅不帅的,开了车就往电视台去。
他开车的手法十分老练,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刚拿了驾照的新司机,这还得“归功于”从前在a国时和何闻易他们那群二代们鬼混的经历。
外头下着小雪,除夕夜的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三十分钟不到就到了目的地。
退场之后,梨园的一众艺术家们就被制作组安排了场地在后台集体合影。
老辈子们端坐在前面,为数不多的后生们在后边儿站成一排。集体合影之后还特地安排了是各派的青年才俊们单独合影。
几轮繁杂的流程下来,孟涟才能稍歇一口气。
在助理的帮助下,孟涟将身上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