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玩笑不说,对大恒演技班的师资水准,蔚宁还是非常拜服的。演技班目的明确,甚至简单粗暴,就是用填鸭的方式在有限的时间内无限提高学员们的演技。虽然团队中配备了一位科班教师,主要还是以三位老演员为主,侧重经验教学,理论其实很混乱,体验派、方法派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一些不入流的个人偏方,只要找到属于你自己的方法,都是他们赞同的,通常成效也非常显著。而大恒演技班之所以著名,就是因为这种来者不拒的态度使得演员的批量生产成为可能,同时也带来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让演技变得套路化、模式化,只能堪堪保证及格,再要深入,就不够看了。也因此培养出了一大批模板演员,觉得演技够用,有戏演,能混口饭吃就行。大恒这样的作风,按刁厉的说法,就是“邪路”,无异于捞偏门、走捷j.in-g,是他所不耻的。
蔚宁倒觉得没什么。他认为,但凡能成事者,理论和经验往往缺一不可。所以他不偏信谁,也不否决谁,毕竟演技这种东西外人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把你领进门,之后的路,还得靠自己走。
除此之外,大恒对于艺人管理的一套理论也引起了蔚宁很括表情设计、肢体管理、艺德等等,总的来说,就是需要你时刻保持自己是一个艺人的自觉,无论知不知名,都要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众。在培训中,讲师们专门花了一天的时间来讲解这个问题,让蔚宁受益匪浅。
机会难得,蔚宁自然不会忘记他的好兄弟徐立延,秉着“教一个人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的原则,当即给徐立延发出了邀请,然而徐立延以考期临近为由谢绝了蔚宁的好意,打算一心一意备考。蔚宁没好意思说你就是再努力二十年,该考不上,仍旧考不上,就是不知道刁厉什么时候才会给他引荐中圈那位名导了。
又过了几天,司秦让蔚宁提前请一天假,说是另有安排。本来第二天蔚宁就只上半天的课,因为每周这个时候他都要去疗养院看他的姑父。司秦说正好,他下午也有事要出去一趟,吃完饭就散伙。
蔚宁有点生气,“什么散伙,会不会说话,重说!”
司秦愣了一下,就在蔚宁以为又要从那张嘴里听到什么坏透了的话的时候,他竟然抬起手,指指蔚宁,然后竖起两根手指,模仿小人走路的样子来回晃了晃,再指指自己,做了个同样的动作,一边说:“吃完饭,你,疗养院,我,出去。”
蔚宁捂脸,卖萌犯规啊!
蔚宁以为司秦又要搞什么鬼把戏,没想到第二天直接被带到了东市。
雅莫东市分部,司秦带着一脸懵逼的蔚宁,跟着一个西装革履、胸前挂着工作牌的男人上了楼,走进了顶楼的总监办公室。
司秦熟门熟路地拉着蔚宁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过了一会儿,陌生男人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叠文件过来,客气地对司秦点了点头,算作招呼,然后转向蔚宁,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蔚先生您好,我是雅莫国内有限公司东区分公司的市场部总监魏远。这是您的合同,您拿好。我亲自核查过内容,应该没有问题,您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检查一下。您的薪资卡我们也帮您办理了,稍后会邮寄到您的住处……”
“行了,赶时间。”司秦截下合同,随意翻了翻,挑出几页,让蔚宁在铅笔圈出来的地方签名。
“什么啊?”蔚宁一边嘀咕,一边摸到第一页,翻过来一看,抬头四个大字:劳务合同,还附了一张职员情况登记表,空格基本都填上了,也是在末尾签名的地方留了白。
“你搞什么?”蔚宁皱眉,看向司秦。
司秦“啧”了一声,朝魏远挥了挥手。对方识相地走开,退回到办公桌后坐下。
司秦整理了一下被蔚宁弄乱的文件,说:“我母亲让你来公司里挂个名。”
提起他的继母,司秦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还在b国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