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冯喜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惊疑地叫了一声,似乎这次真的是意外。
不等冯喜说话,伍妮上前一步,主动背起了这个锅,“这……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我没做好心理准备,有点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往后退了一步……”
蔚宁翘着二郎腿躺在躺椅上,剧本遮着脸,就露出两只眼睛,听伍妮这么说,嘴角一抽,再一次憋笑憋得身体乱颤。
伍妮确实在冯喜扇耳光之前退早了一步,可是如果冯喜要打的人真是伍妮,从伍妮那个角度扇下去,再怎么样也打不到陆泰初的脸上。然而事情还就是巧了,冯喜不算太大的巴掌又是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给陆泰初来了一下。
场记再一次喊了“卡”。
梁舟跟冯喜交情不浅,重重点了冯喜一下算作警告,却没有多说什么。到底是自己人,比起如今等同于弃卒的陆泰初,哪能不偏心。再说才发生过前天那样的事,蔚宁那边虽然没什么动作,也只代表人家大度,不是说陆泰初就不可恶。而且因为关桀的干扰,梁舟虽然没有跟蔚宁交恶,但是对蔚宁态度一直都很平淡,借冯喜的手挫挫陆泰初的锐气,不失为一个讨好蔚宁的机会。
相比梁舟的乐见其成,关桀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陆泰初什么脾气他能不知道?冯喜也是着实过分了一点。第一次还可以推脱说不当心,这次又该怎么解释?更糟糕的是以往组里隐隐偏向陆泰初的人这时候一个个都仿佛失了声,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帮陆泰初多说一句话。
关桀“嗨”了一声,咬咬牙,心里有了取舍,又看陆泰初被冯喜打得脸颊发红,赶紧让站在一边的化妆师把粉饼拿出来,亲自抓着粉扑冲到陆泰初身边给他补粉,一边抹,一边劝,直到一连做了好几个“跑车”字样的口型,才让濒临爆发的陆泰初勉强平静了下来。
陆泰初也不好受,隐隐觉得嘴里有股血腥味,竟然被冯喜刮得不小心咬破了口腔。但他知道关桀手里有个代言资源,价位跟他新看上的跑车差不多,他求了很久,可惜关桀一直属意手底下另一个不省心的小妖j-i,ng,既然现在能当面对他说出“跑车”两个字,过后不可能不给他相应的补偿。两个耳光换几千万,值得。
“有没有事?没事的话继续,再来一遍!”看陆泰初神色恢复如常,梁舟暗暗松了一口气,举着扩音器朝场中问了一句,得到众人“ok”的响应后,着重点了一下冯喜的名:“冯喜,你,注意点!”
“好的好的,导演,这次一定过!”冯喜双手合十,连连保证,突然眉头一皱,摊开手,面露难色道:“等一下,导演,我手上好多粉,能先擦一擦吗?”
众人:“……”
梁舟嫌弃地点了一下冯喜的助理:“去去去,给她抽张纸巾,赶紧的!”
冯喜见好就收,接下来的戏份也诚如她所言,再没出什么意外,基本都是一遍过。
冯喜下了戏,踩着高跟鞋走到茶几边,一口气抽了五张s-hi巾纸,洁癖似地开始擦起手来,嫌恶的态度溢于言表,期间没有朝蔚宁处多看一眼,仿佛刚才的闹剧纯粹只是个意外。
尽管如此,蔚宁仍旧心有疑虑,转头朝程葭使了个眼色,暗暗询问,这什么情况?
程葭耸肩,跟我无关。
冯喜的行为的确是自发自导,与程葭无关。经过前天那一闹,冯喜立即看清了谁才是真正的庄家。她无意介入主角们的是是非非,因此跟蔚宁该怎么相处仍旧怎么相处,然而在情势一边倒的情况下借机给大佬们讨个好,也无伤大雅。
“以前没看出来,你的大小姐还真是个妙人啊!”方景捂着嘴朝蔚宁挤眉弄眼,说的正是冯喜在剧里的称呼。
蔚宁看戏看过了瘾,突然想起什么,拍拍方景说:“你知道吗?有一种手叫做‘通贯手’,俗称断掌。”
看方景呆住的样子明显没有听懂,蔚宁摊开手掌,一边比划,一边给方景解释:“你看这里的掌纹,普通人都是两条吧,如果只有一条的话那就叫断掌。这样的人通常比较睿智、聪明、有主见,个人能力很强,脾气也比较强硬。据说这样的人打人特别疼,手上没轻重,自己还不觉得。不过这个没有根据,都是传言、迷信,听听就算了,不能当真的哈。”
“真的假的?”方景讶然,由于地方差异,他从来没有听过“通贯手”这种说法,突然灵光一现:“你认识这样的人?”
蔚宁有点迟疑,“算是吧。”
方景挑眉:“司总?”
“咳,嗯。”蔚宁含糊承认,回想自己刚才的话,等于拐着弯儿夸司秦,还能好意思嘛。
没想到方景耳朵漏风,只记住了最后一段,惊道:“等等,你是说司总打你?家暴?你是在变相向我求救吗?”
“瞎说什么呢!”蔚宁翻了个白眼,“我以前以为你只是略微有点娘炮,没想到你的想象力也这么丰富。”
“你才娘炮!”方景翘着兰花指弹了蔚宁一下,没当一回事,倒是对冯喜十分好奇,“我看陆泰初伤得不轻呀,瞧瞧,都已经肿起来了!你说冯喜会不会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手?”
蔚宁捅捅方景,怂恿:“想知道,那你去问问呗,回头一起告诉我。”
“不了不了,这女仔是个狠人!我怕。”方景连连摆手,头也摇得仿佛抽了风。
蔚宁哈哈一笑,他知道方景自从来了临港,因为程葭极其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