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洞之中,本以为过个一两日,便会被苦终宗师兄弟找到,脱离困境。
然而,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意外,一连过了七八天,都没有人来。
闻人韶水袋中的水早已喝完,他饿得前胸贴后背,口干舌燥。
那时闻人韶与许望闻关系很差劲,两人虽然被一同困在山洞中,但彼此离得远远的。中间隔了一层山壁,看不到对方,两人也不互相说话。
一日,闻人韶终于忍耐不住,迟疑着,朝许望闻那边走去。
许望闻盘膝坐在一块较为圆滑的石头上,听到声响,抬眼看了看闻人韶。
闻人韶道:“我的水都喝掉了。再没有人来,我们两个会渴死的。”
许望闻不说话。
闻人韶道:“我们一起去找别的出口,如何?”
只是这个山洞上下不过一丈,站着也要弯腰,左右一眼便能望边,这七天中,除了许望闻这边,任何一个角落闻人韶都找过了,没有任何出口。
许望闻摇了摇头,顿了顿,拿出一个水袋,扔到闻人韶那边。
闻人韶下意识接住,微微愣住。
便听得许望闻冷冷地说:“我只有这么多水了,你拿去。不要再来烦我。”
闻人韶哼了一声,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怒气冲冲地走回自己的山洞。
他忍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忍住,打开许望闻给他的水袋,仰头喝了起来。
喝了水后,闻人韶感觉好了一些,但肚子却更饿了。
……
又过了四日。
闻人韶饿得头昏眼花,没有什么力气,大多数时间在睡觉。
不幸的是,他的水又喝光了。
水袋空了后,闻人韶开始胡思乱想。他想,自己的水袋早已空空如也,但许望闻这个给自己时还是鼓鼓囊囊的。他与许望闻水袋一般大小,为何许望闻还剩这样多,自己的水却早已经喝完了?
说不定许望闻那边有水源,是啊,他那边的空气确实是比自己这边湿润许多。
这一次的饥渴比上一次更加难以忍耐,在睡梦中闻人韶都能梦到许望闻趴在石头上,想怎样喝水,便怎样喝水的模样。
在闻人韶第三次因为口干被迫醒来时,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拿着刀子站起身,大步朝许望闻那边走去。
当他看到许望闻时,就看见许望闻侧躺在地上,面颊紧紧贴着石地。
“喂,”闻人韶喊着,蹲在许望闻身后,用手指戳了戳,“你不要睡了。”
又用手推了推。
然而许望闻的情况超出闻人韶的想象。即使他用手推了,许望闻也没有醒来。
待闻人邵把他翻过身,看见他嘴唇干裂,面色潮红,身体高热,但没有流汗。
那人软绵绵的被闻人韶托着,半晌他睁开眼睛,眼球都是干的。
“你怎么了?”
闻人韶急了,他有些手忙脚乱。
许望闻想和他说话,但也没有办法,他的咽喉肿的好大,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这边没有水的,”当闻人韶发现这一点时,他露出快要哭了一样的表情,“你自己一口水都没喝,就把水都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眼看许望闻仰着脖子闭上眼,闻人韶慌慌张张,拿起了一旁的刀子。
……
许望闻是在极度的疼痛中醒来的。他快要干裂的咽喉,忽然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刺激得喉咙哽动下咽,这样吞咽的动作很疼,但也让许望闻醒了过来。
大量的鲜血涌入喉间,许望闻微微睁开眼,反应过来时,嘴唇张合,做出‘好了’的口型。
他看到闻人韶割破了手腕,堵在自己嘴边。
那一刹那,许望闻的眼中露出了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神情,那是十分复杂,让人难以理解的眼神。
闻人韶见许望闻醒来,心中大喜,把他扶起来,抱在怀里。
止住血后,闻人韶道:“这下好了,你醒过来就好。你……你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叫我?你把水都给我了,诚心找死吗?”
见许望闻无法回答,闻人韶也只好强行稳定情绪,不再多费口舌。
有血滴顺着许望闻的唇角流下,流到脖子上。
闻人韶低下头,把许望闻的脖子舔干净,一直向上,舔到嘴角。
许望闻似乎是想要挣扎的,可他毫无力气,动动手,还是躺在闻人韶的怀里。
厚脸皮如闻人韶,不知害羞为何物。他板着脸道:“现在这种情况,一滴血也不能浪费了。我的狗屁师兄们,再不来找我们,就等着收尸罢。”
说完,他背着许望闻,道:“总之也要死了,我们赌一把,强行冲破这道符咒。”
此时许望闻高热不退,根本动弹不得,背着许望闻的闻人韶,要用双倍的压力,冲破隔离符咒。
许望闻想让他放下自己,独自逃离山洞即可。于是他激烈的抗争起来,也就是动了动腿。
闻人韶不以为然,搂住许望闻的双腿,向上颠了颠,把许望闻牢牢背在身后。
许望闻的脸就贴在闻人韶脸边,两人长发相贴,呼吸都黏在一起。
他甚至能闻道闻人韶十几日没有沐浴的味道。
那时候,高烧中的许望闻模模糊糊地想,此时此景是危在旦夕,然纵有万般排难。我想就这样闻一辈子……
……
闻人韶没有冲破隔离符,苦终宗的师兄弟就找了过来。
原来这些日为了找寻仙主之子,正阳仙宗甚至封山,不允许任何修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