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司的朋友。闻罪记得,好像是叫连良。闻罪之前还打过让戚一斐求他的注意。毕竟像连良这种,一般是遇赦不赦的,有琴师想借机救朋友,就得求戚一斐,戚一斐就得求他,可不就给了他为所欲为的机会吗?
没想到,还没等到天下大赦,连良就出现了。
“他怎么了吗?”戚一斐自觉有琴师是去接他阿姊的,他很有这个替朋友平事的义务,只要不是杀人的大罪,戚一斐一般都可以搞定。
“小的也不知道,”门人没细问,怕给那边希望,“不如小的把他请进来?”
“行的。”戚一斐还特意多让人加了一副碗筷。
结果来的并不是连良本人,他身为教坊司的人,一举一动都受到管制,是轻易离不开的。来的是教坊司里的一个婢女,她虽然是婢女,却反而比连良这种罪臣之后要更自由。
“求求大人,救救公子。”婢女一进门,就哭着跪下了,看样子已是受了不少委屈。
这婢女甚至不知如今上首三人谁是谁,她只知道拿着帖子,有可能见到一位大人。一开始听门人说,那位大人不在,她还以为今天事情要砸。没想到首辅府上的门人也这般心善,又为她想辙进来问了一句,得到了机会,见到了别的大人。
戚一斐身边的仙客主动提醒,帮婢女认清楚了谁是谁。闻罪的身份倒是没仔细说,只含糊的说了句,这是位贵人。
“我家公子,要被打死了啊!”
听闻这话,戚一斐也没办法慢慢听了,干脆就让人套车,带着婢女,一路赶一路说,顺便的,戚一斐还带上了府里的大夫。
闻罪也跟着去了,只不过这一回乘坐的是戚府的马车。
婢女在路上,声泪俱下的讲了连公子最近的倒霉事。按理来说,先帝大行,举国服丧,连良这种身不由己的服务职业,总算是可以休息一下了。却没想到,还是有那种不讲究的宗室纨绔,非要上门请连良过府。连良以国丧不宜娱乐为由拒绝,那边却更加生气,百般侮辱。
这本是连良生活里最常见的一些他自己都不在意的小事,一开始就没和有琴师说,有琴师又忙着查案,也就没能关注到。
哪里想到,有琴师一走,那宗室纨绔就变本加厉了起来。
十分可恶。
他已经不是要逼迫连良,而是恶意报复了,今日又上了教坊司,寻了个由头,就要把人往死里打,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戚一斐气的手都在抖。若他不在,若他家门人没有代为通传,若这婢女胆子小点没敢上门,后果会是什么?
有琴师为主公效命,去接主母,回来就看到自己的好友被人生生打死?!
“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
北里的教坊司很快就到了,坐北朝南,一个不知道几进的大院落。周围不远处,就是同样灯红酒绿的欢门彩楼,越靠近教坊司,规格看上去越高,反倒是附庸风雅的素淡了许多。白天,这一块基本是不营业的,其实最近晚上也不该营业,但偷着开的却也不少。
大家都知道,新帝和先皇不对付,虽之前有过一次道士被抓的案子在,但胆子大的照例觉得不会出事。
事实上,锦衣卫这边也确实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闻罪根本不在乎。
当然,现在闻罪要在乎了:“我回去,就命人彻查。特别是教坊司,国丧期间,怎么会放人进来!”
礼部尚书人在家中坐,还不知道锅马上就要到了。他正在心心念念的准备主持恩科的科举,当一回座师,根本想不到属于礼部管辖范围内的教坊司,给他捅了多大的篓子。
戚一斐进入教坊司的时候,也没遮掩,直接报的就是征南亲王的名,吓坏了里面的一众人。
教坊司的管事有两个,一个太监,一个人老珠黄的名妓嬷嬷。前者管事,后者主要抓“教育”,如今戚亲王到了,两人带着人便一起来拜会了。嬷嬷没见过闻罪,这太监却是知道的,吓的膝盖一软,就恨不能五体投地。
戚一斐可没空和他们掰扯,让人架起了那太监,就让婢女带着他径直去了连良所在的地方。
还没走到,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惨叫。
戚一斐的脸色当下就不对了。
闻罪自然更加生气,什么事,只要惹了戚一斐,就不对!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太监已经快要被吓的去了半条命,赶忙掐着嗓子,颤颤巍巍的抬手,对下面的人艰难喊道:“还、还不给我快去!让里面别打了!”
哪怕有这么一个插曲在,戚一斐进去的时候,连良已经一身是血,脸色苍白,快要昏死过去。
那宗室也被戚一斐到了的消息吓的不轻。但多少还觉得可以和戚一斐有商有量,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背后有人!
待看到戚一斐真正背后的人,这宗室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鸭,当场就被吓的失声了。
大家也都不敢吱声,只有戚一斐带来的大夫上前,着急给连良看病,他现在连挪动一下都不成。满院子的血腥味,大的让戚一斐想打人。
然后,他就真的打了。
有些时候吧,端着架子,反倒是不如真的动手,出口恶气,来的舒坦。戚一斐打了没一会,等爽了,就理智回笼了,这才想起,闻罪还在。这人毕竟是闻罪的亲戚,戚一斐回头,看向闻罪。
闻罪只关心的问了一句:“是打的手疼了吗?没事,我打了锦衣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