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眠猛地一震,他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子琀却道:“其实我也一度不想守着剑冢。”
顾清眠不懂他为何突然换了话题,只是抬眼看他,看玉妖垂下凤眼,道:“但凡进到剑碑前的,无不是当代顶级的剑修。可你知道么,他们中有很多人,也就止步于此了。”
“一万年,剑碑上只有十几道剑道痕。有多少人怀雄心而来,折长剑而去。”
“一开始,我还小,我想着抹去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没有找到剑碑,他们就不会那么挫败了,就不会放弃练剑了。”
江清最喜欢剑,那是他倾半生心血所筑,他不想让他难过。
“结果那一年,许多人以为自己剑术浅薄,连剑碑都没碰到,依旧折剑而去。”子琀手一动,青芒牢牢压住风雪,“于是我想,是不是我做错了,是不是我就不该呆在那里。毕竟我原身乃死煞之物,会影响人心智。”
顾清眠:“不是,那只是——那只是,过早见不可逾越之鸿沟,过早见此生成就之尽头。长长史册,漫漫年岁,留下印记的就那么些,中途放弃的有多少?山外有山,他们没能坚持自己的道,这怪不得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