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色地听着,现在的毕空也已经能面不改色地说这些话了。这算是他半年调.教的功劳吗?
“得了啊,我是人参还是灵芝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还包治百病呢?”笑轩没好气道,“走吧,先去医馆。”
“然后呢?看完病然后呢?”毕空不依不饶问道。
“……跟你回家。”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毕空总算露出了笑意,还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地在他脸上啾了一下。
啾得笑轩心里五味杂陈。
完了,这才在一起半年,自己就被吃得死死的,以后人老珠黄了可怎么办哟。
生无可恋的笑轩挽着心满意足的毕空离开了客栈,留下被遗忘在角落装雕塑的裕风中凌乱。
第52章第五十二章
无奈厚着脸皮回到府上的笑轩,基本上只剩两个地方走动——关押明桥的暗室和他和毕空的屋子。
回来后倒也有正儿八经地去见一见奕王夫妇,但奈何三人怎么看都看不对眼,勉强下去也只是相互为难。
好在他们自知自己宝贝儿子从小孤苦伶仃,他们也没有尽到多少爹娘的责任,现在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挑三拣四说这说那,看笑轩再不舒服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互相避着走了。
笑轩算是发现了,他前两日纠结害怕的其实并不算是奕王他们的看法,只是纯粹是自己给自己心理压力。自打那日被毕空坑蒙拐骗回来后,他干脆放飞自我,谁的心思都懒得去管,反而舒服多了。
现在唯一不大顺利的,就是被拷问了快十天了还没有吐出一个字的明桥。
明桥奄奄一息,好像随时都会死掉,可刘晏绝对不会让他死掉的,每每都用药给他吊着一口气。
最初毕空是不想让他来这个地方的,可能也是害怕血腥阴冷吓到他,所以总是推脱着让他再屋里好好休息就好,后来笑轩灵机一动,直接带了布绢宣纸等等,在这儿席地而坐,堂而皇之开始写生。
果然,自那之后毕空就再也没对他去暗室的事情多说过一个字了。
笑轩每日都会过去,旁听着他们商谈之余还能练练画,除了明桥的惨叫声有些瘆人外,这个地方并不能引起他的不适。
想他在宫里那段日子,时不时被召到后宫去作画,就连随手扔在草里的死婴都撞见过,心理素质远比毕空想像得好。
只要明桥不杀猪似的惨叫,他还能一心三用地思考些别的东西……比如说他又回想到了那日饭桌上,莫名其妙就跑偏到毕空回京的事情。
所以那日最开始他们是在说什么来着?
“王闽……”笑轩喃喃自语,打断了正在下棋的叔侄,问道,“殿下,那日你说王闽那人怎么来着?”
话语间,刘晏布下一颗黑子,眉头都没皱一下道:“什么?王闽?他就是个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恶劣得很,你们少和他打交道。他说的好听,是陛下手里指哪打哪的鞭子,讲的好像多忠诚一样,可他也早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不也怂着没把我交代上去么。”
“啊?他是陛下的人?我怎么都没见过他?”
“他挂的有个官职,起居郎,他每日搞他的事情混在外边,该做的事不做,陛下也巴不得他不做,那女人是最讨厌被盯着了的,”刘晏说着便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看向明桥,“这个月国人,是我见过骨头最硬的月国人了。”
明桥满脸血色,披头散发,只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那副模样要是被寻常人看见了,夜晚定要夜夜噩梦,但是现在在暗室的人却无人在乎他那只剩下威慑力的眼神。
刘晏又说:“我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为何对陵儿说这些。”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把这些事情告诉毕空?他所说的三个月期限又是什么意思?
笑轩若有所思道:“也许是觉得奇货可居?”
“奇货可居么?”刘晏眯了眯眼,看着毕空道,“他倒是更可能当个墙头草,作为陛下心腹,他绝对不可能像那些无知臣子一样,随随便便就去奉承长公主,所以他更要小心选好阵营,难道他在暗示你?”
“暗示我什么?”毕空趁着刘晏走神,已经吃了他好几个子。
比起那些暂时还没到临的事,他更在乎眼前的胜负。
刘晏想到了什么,手上的黑子陡然一滑,落在棋盘上声音清脆。
“不对,不是他在暗示你,是她。王闽不是这么好心的人。”
毕空手顿在空中:“你是说……陛下?”
刘晏颔首:“应该是的,不过你也别急,我京中的人出了点问题,到现在都没一点消息传来,等我们那边查清了你再回去,就怕那里有人等着你跳坑里去。”
他的手下可以说是遍布大平各个角落,虽说老窝在长乐,但是最强的一批人马全都埋在京城里,以备不时之需,但是现在这批人马销声匿迹,竟然连一点踪影都没有,连封信都没送过来,就让王闽这么个害虫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来了长乐一趟,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京中已有异变。
“殿下派去京城的人已经出发了吗?”
“尚未。”
“那能不能帮我捎带一封信给家人啊,”笑轩叹道,“他们这么久没有我的消息,恐怕都以为我死了,之前也有试着捎人带信,但是京中查的很严,没有官印的信都不能进城。”
刘晏听了没有一点儿同情,只觉得头疼,他精心挑选培养出来的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