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明显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丝毫不见颓色,一身藏蓝色绣云纹长衣,显得他多了几分尊崇之感。他掀开珠帘四下望了一周,就又放下珠帘,坐了回去。周琅抵在窗户往下望去,真是好险。
……
南凤辞本来只是途径此地,要赶往都城的,没想到接到密信,说是幼帝偷跑出宫,眼下很有可能就在附近的城镇里。他虽有废除皇帝自立为王的本事,但也不想落人话柄,所以一直扶持着这个傀儡幼帝,现在幼帝在宫中消失,无论怎么说,他这个表面上的‘忠臣’,也要象征性的找一找人。他这一找人不要紧,周琅坐不住了,他也没想到这北狄都不安全,当日就离开了天香楼。
他出城不久,路上遇到几个客商,在说天擎的事,说那天擎两个闹的天翻地覆的人物,忽然不闹了,开始四处找一个人。正在往前走的周琅脚下打了个弯儿,又绕了回来。二比一,怎么看都是北狄更安全一点。
至于南凤辞找人,他换个地方躲一躲不就成了,但周公子躲人,那也不能让自己受了苦,他出城匆忙,没有准备马车,在路上一片金叶子,换了一个柴夫担柴的骡子,虽然周琅嫌弃那骡子蠢钝,但也比他用两只脚在泥地里走的舒坦。所以他把骡子背上的柴全扔了,爬上骡子的背,晃晃悠悠的往更远处的城镇去了。他走的是一条荒僻的小路,都没有什么行人,所以慢悠悠的晃荡着,但没想到,他走出去不远,身后忽然响起了马蹄声,他拿下盖在脸上挡太阳的丝绢,就往身后望去。见来人是北狄的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追寻什么而来的模样。
周琅心里一咯噔,但他现在□□是匹骡子,要是真冲他来的,他也跑不了啊,于是他弯腰用手指在地上蹭了一手黑灰,按在脸上。
那骑兵看到周琅,本来已经路过了,但还是勒着马又回来了,问他道,“你见没见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周琅一听,就知道不是冲自己来的了,“没有。”
两个骑兵对话,“难道不是走的这条路?”
“若是找不到,只怕相爷那里我们无法交代。”
周琅身穿上好的绫罗绸缎,要是有心人,怕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但这一队骑兵是在找人,哪里管的了他,问了他几句之后,就舍了他回去复命了。周琅看他们走了,才抬起头来,奇怪,他们是在找谁吗?
……
一队骑兵是为了找幼帝而来,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几队骑兵分头去找了。
“回禀相爷,属下并未发现皇上踪影。”
南凤辞已经从銮驾上下来了,负手而立,“你们回来的太早了。”
为了怕相爷以为他们是敷衍了事,他们急急解释,“属下在路上遇见一个骑骡子的人,那人说,并未有人从那条路走过,所以属下才……”
“骑骡子?”
“是,那人——”那几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忽然顿住了。
“那人怎么了?”南凤辞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大好,在天擎吃瘪,还不得不回来处理这北狄的烂摊子。
“属下也是刚刚想到,那人听口音,不像是北狄人士。”
“嗯?”南凤辞转过身来。
“那人穿着,也不像是普通的贩夫走卒。”
南凤辞听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他这几月,找遍了天擎,皆是一无所获,如果,周琅是……“可看清了那人长相?”
复命的人相视一眼,而后同时摇头,“那人低着头……”
“详细的再说一遍。”即便只是微小的可能,南凤辞这一次也不愿错过。
“那人身穿一身白衣,身上……有很重的脂粉香。”
“脂粉香……”南凤辞喃喃念了一遍,忽然下令,“将这里所有秦楼楚馆的女子,都带到我这里来。”
“是!相爷!”
下完命令的南凤辞,仍觉得不能安心,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推测,虽然他也心知这种推测的可能性有多小,他等不及那些女子被召过来,让人牵了一匹马过来,“你们带我去找那人,现在。”
周琅牵着骡子,方才在灌木后面方便了一下,正准备走到大道来继续赶路,没想到忽然听到马蹄声,若说这么多年他最长进的是什么,可能就是他这对危险的感知。他缩在灌木后面,瞧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人,一身藏蓝色长衣,那些人还没到近前,周琅就已经直接舍了骡子,往灌木后的丛林里跑去。
南凤辞追到近旁,看到了那头拴在大道旁的骡子。他翻身下马,走到骡子旁。
“回禀相爷,那人骑的,就是这头骡子!”
南凤辞举目四望,这里视野辽阔,并无多少藏身之地,那人看来已经是离开了。
骡子的脸上,盖着一条白丝绢,南凤辞拿到手里端详一眼,而后深嗅一口,其中的脂粉香,令他神情马上起了变化。
那人就是周琅无疑了!
“搜!”
南凤辞站在原地,等手下去搜,但是两个时辰之后,范围扩大到方圆十里,都仍旧一无所获。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南凤辞心中生出一种极大的挫败感来,又是……只差一点。他和那两人如无头苍蝇一样,翻遍整个天擎都没有找到他,却没有想到,那人已经躲到北狄来了,还就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本来是该生气的,南凤辞攥着那一方白丝绢,却又笑了起来。
“相爷……”复命的人看他神色,判断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你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