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从戚战那里受的伤此刻都变成了屈辱,于是他看着胥颜缓缓张口:“您让我生,让我死,让我顶着另一个身份重生,对我不闻不问,态度冰冷,然后又温柔以对关怀有加,现在又要赶我走,你从来都不会考虑一下我,仅仅是我,我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有时候我觉得我在你面前连人间一个看门的狗都不如。”
胥颜瞬间像被烫了一样放开手,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色彩。
狐九嘴角扯了一下,露出一个不像笑容的笑:“在玉良山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你的灵力和我相斥。”
“你记得?”胥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可以从他的双眼中看出分毫惊慌和疑虑:“这些天你一直都在骗本君?”
狐九从床上下来,站直身体目不转睛地看着胥颜:“没错,你那天晚上跟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忘。既然你说都说了,还害怕我知道吗?”
胥颜一把抓住了狐九的胳膊,眼中闪烁着复杂和震惊,他想说什么,可是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怎么忘了他和狐九法力相斥,那当然消不掉他的记忆,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头疼?难道只有当狐九给狐九疗伤的时候他才会感受到疼痛吗?
不,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狐九这些天竟然还能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他说话!而他竟然还什么都没发现!
“我早就醒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不想愧对你,我叫戚战的名字,我想让你知道我爱的是别人,你是真神,我怎么配去喜欢你?”狐九狠狠摸了一把脸,情绪几近失控:“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别人,你这么做分明就是想让我下地狱!”
“不是。”胥颜抓着狐九的胳膊,目光闪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到了难堪,被撞破了的难堪,他仗着不会让狐九记住这一点,一番刨心之话□□裸地展现在狐九面前,结果到现在他才知道,狐九一个字都没能忘。
他自以为是感天动地的爱可是在狐九眼中却成了让他下地狱的话。
原来他感动的只是自己。
狐九抓住胥颜的手将它拿开,语气冰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我不记得关于凤绝的一点点事情,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那些事情,那好,我这就走,从此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胥颜的面前,你可以假装我只是后世的一个普通狐妖,只不过是你眼中的一个蝼蚁,反正我也不想这么痛苦。”
“不行!”胥颜一把抱住了狐九,抱的很紧。
☆、暂掌
“不行!”胥颜一把抱住了狐九,抱的很紧。
狐九剧烈地挣扎,他一把推开胥颜,彻底崩溃地大喊:“你究竟想让我怎样?我求你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您要我如何面对你的深情?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我上长白之巅求水的时候,回来请求您收留我的时候,在妖界的时候,在人界的时候您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偏偏非要等我爱上另一个人之后才对我说这些?
然后现在,他欺骗了我,背叛了我,我以为我可以暂时留在你这里。可是结果呢?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你就这么想看我痛苦,看我两边为难吗?看我痛失所有吗?”
胥颜手指动了动,喉结滚动,半晌才说:“你想怎么办都好,本君不该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晚也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不该让你这般痛苦,不该按照自己的意愿让你生活,不该让你活得不像自己。”
狐九突然觉得无比的讽刺:“活得不像自己?那怎样的我才应该是我?”
胥颜反问:“那你是凤绝还是狐九?”
“你刚才不就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是凤绝。”
“你!”胥颜从来不知道狐九也有这般强硬的时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扪心自问真的是他做错了吗?
“没错我不是凤绝,我只是狐九,只不过是后世的一个狐妖,我什么都不是。我也没法接受你一个真神的喜欢。”狐九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胥颜上前一把抢下衣服将它丢在了一边,“你以为你是谁,长白之巅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我胥颜的喜欢是你说不能接受便可以不接受的了吗?”
狐九攥紧了拳头,身体剧烈地抖动,他抬头看着胥颜,近乎卑微的乞求:“我求你了,放过我,要不然你就杀了我吧?像五千年前那样,再杀了我,我不会怪你的,我真的不会怪你的!”
“本君从未想过会杀你。”
狐九踉跄着后退一步,哼笑一声,带着嘲讽:“可是五千年前我不是一样死于你手。”
胥颜猛地看向他,“如果当时我不杀你,你就彻底!……”胥颜似乎用力压制了一下自己暴躁激动的情绪,声音低沉地略显沙哑:“烟消云散了,如果你真的消失于世间,到时候本君该怎么办……”
狐九在胥颜逐渐消失的声音中感受到了恐惧,他浑身上下狠狠抖了一下。
胥颜看着狐九,一字一句说出积压数年的话,对胥颜来说,这些话像上元节那晚的话一样如同刨心。
“本君降世千万载却从不曾想过能够像一个正常人那样,一直以来我都好像一个被所有人捧在高处的无比珍贵的傀儡,可是傀儡再珍贵终究是傀儡,我活在自己的灵海里,看着世间亿万生灵以不同种不同样的方式过了一生,就仿佛自己也经历了一遍,那感觉就像轮回。可是终究只是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