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理，挽出一个当下时兴的发髻。

七七对着镜子看了效果，也很满意。

quot;手艺这么好，以前经常给姑娘梳头挽发？quot;七七惊奇地问他。

陆疯子坐在妆奁前，半俯着腰先是给她扑粉补底妆，再执笔先给她上眼妆。

quot;是，经常。quot;陆疯子承认地很爽利。

quot;咦……咦？经常……那岂不是很亲密的关系？quot;七七继续套他八卦，quot;你们什么关系？quot;

陆疯子让她眼睛往上看，继续添妆。

quot;睡在一起的关系。quot;他回答。

眼妆好了，陆疯子开始给她描眉，一笔一划，精致地雕琢一件作品。

quot;哇啊！quot;这消息带劲，七七道，quot;以前没听你说过，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大家都猜你喜欢男人。quot;

陆疯子的手顿了一下，差点花了她的妆。他眼底掠过一道阴霾，那是来自一段黑暗记忆的隐射。

quot;我不喜欢男人。quot;他说。

quot;后来呢，你们怎么样了？quot;七七问。

陆疯子让她闭嘴，不然没法画唇妆。七七配合地紧闭嘴巴，陆疯子笑了，不是这种闭法。他用拇指指腹轻轻抚平她的唇，让她放松些，把唇的轮廓显出来。

quot;后来这个没良心的喜欢别人。

quot;啊……quot;七七的唇妆也好了，可以开口说话，quot;那你怎么不把这多狗男女抓起来吊打！quot;

quot;要是在我身上发生这种事，quot;七七恶狠狠地补充道，quot;男的挫骨扬灰，女的毁容。哈哈哈！quot;

陆疯子提醒她说话嘴巴不要张太大。

quot;我什么都没有做，顺其自然。quot;陆疯子道。

quot;你还念着她，quot;七七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一般，想不到陆疯子还有这一面，quot;难道你还在等着她回到你身边？为什么，背叛这种事情你就这么原谅了……quot;

七七仿佛看见陆疯子头顶上飘过好大一顶绿帽子。

陆疯子嗤笑一声，反问道：quot;如果你的那个说书人背着你喜欢别人，你难道会杀他？quot;

quot;不一样！quot;七七道，quot;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不会喜欢别人！我不会伤害他的！quot;

quot;那是什么关系？quot;陆疯子道，quot;你和他既然没关系，又不许他喜欢别人……quot;

quot;他就是不能喜欢别人！quot;七七恶狠狠地瞪着某个假想出来的箭靶子，眼神刷刷射过去。

quot;那他要是喜欢你呢？quot;陆疯子逗她。

quot;这……这个可以考虑一下。quot;七七眼神中多了一种她身上不常见的温柔。

陆疯子陪着她走到侯府的大门那里，出了侯府的结界，人类的世界刚刚结束一场骤雨，地面湿漉漉的。七七的马车停在转角的街后巷，走过去会弄脏她的新鞋子，这可就跟她今天这一身行头不搭了。

她在考虑几种走到那车里，而又不弄脏鞋子的路线。陆疯子好笑地看着站在那里独自一人无比纠结的七七，代劳了。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马车上。

quot;这种方法好，简洁实用。quot;七七称赞道。

陆疯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又恢复了正常的疯言疯语。

quot;不看好你们，男人最耐不住寂寞了。他肯定天天趁你不在偷腥。quot;

qu;七七略带同情地;你的不幸，不代表我的！quot;

七七的马车走远后，陆疯子喃喃自语道：quot;人心最叵测，傻子！quot;

陆疯子回到栖梧苑，开始照顾他的碧海树。院子里很安静，他突然有些不太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