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然派人去魏府捉拿疑犯。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去看宋捕头,却见他突然伸手揪着那尸体上的白丝,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便见他放在唇边伸舌舔了一下,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那黄山公子远远看见此幕,皱起眉来,眸中也露出几分嫌恶,只觉得宋晓酒此人所作所为一分粗夯两分任意妄为,无论怎么瞅都不顺眼,尤其自己心爱的大臣和皇后皆对此人青睐有加,便更对其不满。心中想着,若此次皇后果真出了什么差错,这命案也破不得,定要拿宋晓酒开刀,以解心中难以言明的怒闷。
专注于面前千缕尸的宋晓酒自然不知身后远处黄山公子的险恶用心,以舌苔浅尝了那缕缕白丝后,宋晓酒皱起眉,只觉得口中淡而无味,然而心中突然便想到旧时曾和李头破过一起杀人案,那凶手便是在死者杯中下毒,毒无色无味,教人不察,中毒后一时半会也觉察不出异样,待发现时,人已身亡,怪就怪在,受害者在中毒后至死亡之间这数日时间,竟从不曾在人前言语,毒发身亡时面部扭曲,似欲言而无法出声一般。
想到此处,宋晓酒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遂起身转向众人欲言,张了张口,却居然发不出声来,顿时心中大惊,暗怪自己竟大意尝那白丝而中了丝毒。如此一来,宋晓酒便坐实心中的猜测,那白丝上含有剧毒,而此毒正是当年那起命案的关键。
无法出声的宋晓酒心知此时此刻解释不得,也无法向众人言及自己此刻情况,便推开挡在身前的胖官等人,大步流星而去。
徒留众人在后莫名呼叫询问而不理。
宋晓酒此刻犯险,却不是赶紧回府寻大人,而是往上回去过的破庙赶去。
玖·遭刺
快马加鞭赶到后,宋晓酒翻身下马直冲里头,待到那佛龛之前,一跃而上,转至大佛身后。
上回在此佛龛的莲花座下寻得一个大窟窿,那时宋晓酒还执棍去戳,当时所戳中的那触感分明是虫蛹,如今再看,那窟窿竟已消失不见,而本满是窟窿的佛身竟也完好无损,仿佛当日所见皆是眼花而至的错觉。
宋晓酒深知并非在梦境之中,当日所见一幕幕皆是真实,如今凶案现场变化,必是被凶手动了手脚,掩去了本呼之欲出的真相。
心下无比懊恼,然而此时此刻竟也无计可施,竟到了走投无路之境。
宋晓酒有些泄气的在香案上盘腿坐下,案上也似乎被人清理了一番,竟半点灰尘也没有。
然而宋晓酒余光一瞥,一株小小的绿芽竟映入眼中。
宋晓酒猛地起身往前探头,伏在香案上凑近了去看那在夹缝中瑟瑟摇曳的小小绿芽,心中划过一丝喜悦,宋晓酒撕下一块衣袂,将那小小的绿芽摘下,万般小心的收藏稳妥。跳下香案左右巡视了一番,再不见任何可疑之处,宋晓酒便想打道回府。
然而才出了庙门,颈后突然一痛,宋晓酒心知不妙,剧痛之下勉力维持清醒而不倒,往前跌倒之际翻身滚开,避过了那不知名凶徒的第二次攻击。
晕眩中只见模糊的光亮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似乎全身都包裹起来,未露一分一毫的肌肤,连样貌也看不清楚,果真是神秘之极。
宋晓酒心中惊惶,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可惜口不能言,不能出声相询,撑在地上的手摸到沙石,便想也不想抓起一把朝面前那人撒去,那人抬臂一躲,宋晓酒立时撑地而起,飞起一脚踹向那人,那人受击倒退一步,继而又扑身上来,手中一把形状诡异的大环刀。
刀风簌簌,宋晓酒侧身避过,脸颊受了刀锋一刮,顿时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这疼痛偏偏让宋晓酒更加清醒,咬紧牙根,拔刀奋力迎敌,一时竟也让那高大的神秘人无可奈何。
眼看时机紧迫,那人几番拿不下宋晓酒,甚至几次往那庙中回头,似乎在担忧什么,于是手下挥刀便愈发急不可耐起来,宋晓酒瞅准时机,一刀劈向那人肩侧,那人未及提防,竟受了宋晓酒一刀,吃痛之下撤力几分。
宋晓酒本意擒拿此人归案审问,然而己身状况不妙,便想走为上策,遂一击之后转身夺路而逃。
那人觉察宋晓酒意图,欲上前追赶,然而似放心不下庙中的某物,追了几步后便停下,宋晓酒不敢回头,自然也不知那人如何。
一路奔逃至庙门山路,远远吹一记长哨,庙外马匹闻声扬蹄奔来,宋晓酒跃马而上,用力一拉马缰,夹紧马腹朝山下而去。
拾·线索
宋晓酒回到县衙时,裴唐风正立在衙门外的石阶上,已近黄昏之色,那人披一身霞光站立,墨发白肤,素色衣裳,仿若一尊冰雕玉像,不似在人间。
宋晓酒望见这一幕,便觉得胸腔里汹涌出了一股酸涩,究竟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被这样的人爱着等着,牵挂着。
几步上前,宋晓酒抱住裴唐风的腰,头一下重重砸在裴唐风的肩上,晕眩感愈盛,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裴唐风却并未出声相询,只是这般搂着宋晓酒,手指摩挲着他有些紧绷的后背,似在安抚。
宋晓酒口不能言,靠在裴唐风肩上不过多时,竟骤然昏厥。
裴唐风本就一直注意着宋晓酒的情况,当下便察觉到了,眸中隐忍着担忧,将人托住抱起,疾步往后院而去。
途中有人见此欲来相助,却都被裴唐风不着痕迹拒绝,便无人敢上前,只是吆喝着下人去请城中大夫来。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