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这事了。
岑怀文怎么回来了。
苏绵延心烦心乱的接过来了,岑怀文的字一如书卷当中好看,倒是勾起了苏绵延其他的许多记忆,在脑海中交杂不停。
“绵绵你怎么想呢。”
苏绵延不想再被脑海中闪过的种种片段所打扰,想要听听绵绵的话,清一清脑袋。
“我能怎么想,只问你想去赴约吗。”
苏绵延陷入了迟疑,若说不想,他实在很想痛骂岑家疼弟弟都没有了底线的二位兄长,可若是想,又要怎样的厚着脸皮。
“可我…”苏绵延迟疑道:“你觉得见好还是不见好。”
“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认为了不得的,不过是我的婚书,我既认为算不得什么,你也不要去了。”
“那我还是去吧。”苏绵绵的话几乎是点醒了苏绵延一般,他倒是忘了这件正事。
“可你若是去了,真的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苏绵延犹豫道:“毕竟…毕竟…还是去吧。”
苏绵绵无可奈何的耸一耸肩:“话我都和你说了,怎么决定你看着办吧。”
苏绵延下定决心,准备要去赴约了。
临行前,苏绵绵欲言又止,然后摇头晃脑的唉声叹气回了屋中,让他心里很是忐忑。
虽说他是年长,但苏绵绵古灵精怪,很多事都是两人一起拿主意,骤然失了一个人拿主意,他实在手足无措的很。
可想着如若不去,心内莫名的觉得空了一块,任凭是再做其他什么事都补不上了。
茶香满鼻,一间雅室。
苏绵延推开门,门内坐着岑怀文和另一名男子,同岑怀瑾长相颇为相似,看起来脾气不好很不好惹。苏绵延不敢停顿过久多打量,忙关合了门,走过来落了座。
“许久未见了。”岑怀文温和的笑着,端起茶壶向他的杯子中添水,苏绵延忙举起杯子,岑怀文笑笑。
“许久未见。”
“距离成亲至今,已经三月有余了吧。”
“是的。”
“眼见年关将近,我们...”岑怀文身边的中年男子,不满的偷偷用手指戳了戳岑怀文,岑怀文不着痕迹的躲开自家大哥继续用力的戳着,了然的笑了,道:“这位是岑怀威,咱家大哥。”
岑怀威望着苏绵延呲牙一笑,以示友好,苏绵延忙点头示好。
“你也该叫一声大哥的。”
岑怀文意味深长的笑着,笑的苏绵延坐立不安,格外不舒服,总觉得话里有话。勉强咧嘴一笑,算是知道了,也算是见过了。
反倒是岑怀武不住的咧嘴傻笑,带着莫名的跃跃欲试。
岑怀文站起身来,端起茶壶,在苏绵延面前的茶杯中斟满了水,继续道:“其实你们早该见一面的,毕竟怀瑾成亲时,大哥也是在的,但你没在。”
苏绵延莫名涨红了脸,垂低头不想说话。
“其实,想必你也可以猜到,我们兄弟二人,是为了怀瑾的是特意赶回来的。”
本已端起的水杯,莫名的觉得滚烫无法端稳,苏绵延索性放下茶杯,语气低沉:“若此事两位兄长是不知情的,苏某该道歉。若两位兄长是知情的,那你们欠苏某一句道歉。”
“抱歉。”岑怀威语气沉重道:“虽说你可能会生气,但这是你应当的反应,我们应该承受,并不该欺瞒着你。”
苏绵延震惊的抬头望向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们从开始时,便知我弟娶的是个男人。”岑怀文和岑怀威互相对视下,苦笑着继续道:“我们宠溺他,自然对他的要求无所不应。”
苏绵延恍若被雷击一般,几乎要说不出话了,思绪也停止了。
“竟然……”
“的确如此。”岑怀文苦笑着:“我们兄弟二人一向对他有求必应,实在是多有得罪。”
“荒唐……”
“的确是荒唐,但为人兄长之心,还请苏兄见谅。”
“我要如何见谅?”苏绵延悲凉的笑了起来:“体谅你们担忧弱弟的急迫,便能感同身受的原谅?”
“自是不敢请求苏兄的原谅,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我担忧绵绵三月有余,唯恐她行差踏错有所差池,还是怨恨自己行差错步,乱了心事?”
“若你心里真的有他一二,不如给他个机会怎样。”岑怀文恳切道:“他有任何做错的地方,我们替他向你道歉。”
“何其荒唐……”苏绵延低声的笑了起来:“将心比心,你们怎么不体谅一个兄长,担忧不知在哪的妹子的心情呢?”
“论起来,却是我们不对。”岑怀文低声致歉道:“理应道歉。”
苏绵延悲凉的笑了起来,眼中泛出了泪花:“岑兄这句道歉说的好简单。”
“他小时父母便已逝去,他由我兄弟二人拉扯长大。他小时,我考取进士入朝为官,长兄做些小生意忙忙碌碌,兄弟三人经常分居两处,他颠沛流离在我们兄弟二人之间,自他长大之后,便固执的不肯再与我们一同居住,我们常觉对弱弟有所亏欠,对于他的要求力所能及的给予满足。”岑怀文轻叹一声,郑重的看着苏绵延继续道:“他自小便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们皆是男子,常有聚少离多,更不懂如何亲昵的表达感情,虽说长嫂如母,到底男女有别,兼之不够亲厚,所以便是有苦难言。”
“虽是不奢求你的原谅,到底还是想请你知晓。”岑怀威见苏绵延脸色愈发不好,忙补充道。
“实不相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