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便是长得好看,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周负雪本能地对他有些厌恶,不过他情绪一向不外泄,就算再讨厌也不会露出分毫,他绷着脸冷淡地站着,任由明烛打量。
那不着调的大师兄直接伸出手轻轻点在了他的眉心,周负雪只感觉一股炽热的感觉直入脑海中,转瞬消失不见。
他悚然一惊,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明烛做完这个动作之后眯着眼睛笑了笑,道:“师兄给你的见面礼,收好,不用客气。”
周负雪摸着眉心,呆怔不语。
沈娣安不想和他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师兄长久待着,站起身道:“大师兄啊,师父让负雪住在闻弦居,往后一应事宜全都交由你来负责,你可别忘记了啊。”
明烛:“行,滚吧。”
沈娣安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带着周负雪转身就走。
周负雪走出去了几步,他似乎有所察觉一样微微回头,便看到那恍如身披烈焰的大师兄朝着他弯着眸子笑,还伸出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放在唇边一吻,接着食指朝他一弹。
周负雪:“……”
沈娣安正疑惑周负雪为什么不走了,一回头就看到大师兄风骚的动作,还没来得及黑脸,从大殿中猛然飞出来一个精致的小香炉,直直砸在了笑意未散的明烛脸上。
只见明烛直接被砸中,站得笔直的身形晃了晃,“哐”的一声栽在了地上。
沈娣安:“该!”
周负雪:“……”
里面传来归宁真人的一声冷喝:“再丢人现眼就给我滚冰潭跪着去,滚进来!”
明烛被砸得眉心都要渗血了,他“嘶”地倒吸几口凉气,头昏脑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大殿里走:“是,徒儿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沈娣安大乐,笑意不散,扬长而去。
闻弦居坐落在一片香樟林中,密林遮天蔽日,枝头鸟鸣不绝,木质阶梯一路蜿蜒到了门口,大概许是无人打扫,落满了香樟叶。
沈娣安道:“闻弦居之前是你七师兄的住所,不过自从他叛逃日照后便无人居住了,地方是个好地方,就是风水不太好。”
周负雪:“嗯?”
沈娣安指了指一旁的另外一座院子:“喏,那是你大师兄的院子,和‘不知雅’比邻而居,风水能好吗?”
这两座院子离得极近,原本是“闻弦知雅”来命名,可是那不解风情的大师兄硬是在那知雅居上添了个“不”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棒槌。
沈娣安推开了门,闻弦居中栽着一棵半人高的避尘树,整个院子倒也是干净,只是房间中还是多少落了些灰尘,一推开房门,扑面而来一股灰尘的气息,呛得周负雪皱起了眉。
沈娣安叫来几个小道童,吩咐他们去打扫,自己带着周负雪坐在院中的香樟树下乘凉。
“日照掌教座下有十二个徒弟,每个人秉性都不同,所有人都合不来,一年中私底下也见不了多少次,师父也因此在几年前就断了继续收徒弟的念头。”沈娣安支着下颌,道:“不过这还没过几年,你就拜入了日照门下,而且竟然还被准许下个月随大师兄一起前去百剑山,啧啧,负雪啊,你知不知道那百剑山有多难去吗?”
周负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们什么不合?”
沈娣安眯着眼睛想了想,道:“其他人的话可能是为了掌教之位吧。”
周负雪面上不显,心中还是冷笑了一声,来之前家中人对他说日照山是人人和睦令人惊羡的世外桃源,现在看来也有争名夺利的龌龊之事,和外面那些世俗之人有什么两样。
沈娣安百无聊赖地叼着一片香樟叶,道:“他们都不想成为下一任掌教候选,都想着把其他人推出去顶包。”
周负雪:“……”
哦,那还是有两样的。
“所以每年年末聚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咱们那些平日里能一打十的师兄们一个比一个废物的样子了,不过还别说,挺好玩儿的。”
周负雪:“……”
两人坐了大概一个时辰,小道童终于将闻弦居里里外外打扫完,平日里所需要的东西也一一准备好。
沈娣安看了看整洁的院子,“啧”了一声,道:“如果不是这儿有大师兄,我都想搬到这里来了。”
周负雪将放在桌上的经书整理好,闻言突然对往后的日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闻弦居的门突然被打开,明烛一身红衣飘了过来,还没进屋就扬声道:“小十三,十三呢?师兄来了。”
周负雪见到他毫无礼数地冲进来,微微皱了皱眉:“见过大师兄。”
明烛丝毫没感觉到自家小师弟对自己的厌恶,走上前按在桌子上,朝着他眨了眨眼睛,言笑晏晏:“你刚来日照怕是不太熟悉,有什么不懂的直接来问师兄啊,师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周负雪不咸不淡道:“多谢师兄。”
明烛正要喋喋不休,一偏头看到了沈娣安,奇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娣安道:“对不住了大师兄,师弟在这里碍着您老人家的眼了——我来观摩一下大师兄是怎么带师弟的。”
此话一出,明烛顿时得意地挑了挑眉,搂着沈娣安的脖子道:“这个我方才在来的路上都想好了,按照我的方法决定能将小十三教成惊才绝艳的大人物。”
沈娣安洗耳恭听。
明烛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