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街上。
那厨子的老母亲一听这事直接气断了气,若不是街坊邻居平日好心帮衬着,怕是那两个孩子和断了腿瞎了眼的厨子根本活不下去。
潭痕听了连连咂舌:“我说江少城主,你这临仙城可真是没王法啊。”
江余清打昏那个被他们问话的仆人冷冷的说:“这临仙城里,因果报应可比王法有用的多。”
潭痕皱眉,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时还有自己的出生,不得不承认江余清这句话说得还真是没毛病。
两人大致了解了沈家的底细后,一路摸进那沈家夫妇和沈少爷的住处。他们将三人捉到了一起,也不打算花多大功夫,直接用上了刚刚和仆从问话的手段,眨眼功夫便把所有想知道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江余清和潭痕两人起初听着只是皱眉,可当他听到沈家夫妇亲口说出当年在饥荒中的所作所为时,两人眼中不约而同的表现出的愤怒和鄙夷。而那沈少爷当年对此事也并非一无所知,当初大妄尘五岁的他甚至暗里教唆自己的父母杀了自己的弟弟。
若不是碍着他们和妄尘的那点血缘关系,江余清和潭痕恨不得当初就弄死这一家子。
“都说虎毒尚不食子……”江余清看着面前那对夫妇,又问了一个问题,“你们可给那个被和尚买走的孩子取过名字?”
意识完全被控制住的沈夫人呆呆的回答:“当年那孩子尚小,还没有给他去过名。不过倒是有个乳名,唤作……”
“闭嘴!”潭痕厉声打断了沈夫人的话,然后狠狠瞪了江余清一眼,“这家人和妄尘没有任何关系了!过去的名字根本没有任何必要问!我认识的时候他是妄尘,以后也只会是妄尘!妄尘不会有其他的名字,更不该有这两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给他取的那个名字!乳名也不行!”
江余清被潭痕这番话怔住,随后他自嘲的一笑,却是难得的给潭痕一个好脸色。
“你说的没错,是我愚钝了。他们取的名字怎么配的上妄尘呢?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虽然我大致已经猜到答案了。”说着江余清对沈夫人提出最后的一个问题。
“这么多年了,你可后悔过?”
那妇人神色中浮出一缕挣扎,随后表情呆滞的说:“不后悔。那孩子太瘦小灾荒里养不活。不如……杀了他充作粮食,这样我和相公,还有旭儿就不会饿死。若不是后来那大和尚从我夫妇手中以银粮买走他,我们也不会有现在的生活和财富。”
潭痕冷笑一声甩手走出了屋子,留江余清一人对着沈家一家三口。
“回到各自屋里,忘记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江余清下达了解放的命令后也打算离开了。
当他走出沈宅时,刚刚不知溜去哪的潭痕才跟了上来。
江余清见潭痕脸上带着几丝报复成功的神色,忍不住问:“你干什么去了?”
“他们不是怕穷吗?”潭痕嘴角一挑坏笑着抖了抖袖子,露出刚刚自己四处翻来的财物珠宝,“那胭脂铺子和酒楼我可都还没去过,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了。”
作者有话说:
☆、心魔幻境
连年久旱,颗粒无收。灾民愤起朝野动乱,北及王都南至鸠洲,人相食,饥民死者十七八。
而有个孩子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可怕而又疯狂的年代。
灾荒三年,年幼的男孩随着家人啃树皮挖草根,有时还会为了一只死老鼠和其他灾民打得头破血流,这曾经人人喊打的玩意儿现在可是一顿少有的大餐,
起初一两年过得虽然艰苦,却好歹能撑得过去,可迟迟不见旱灾结束,所有人都开始绝望起来。
男孩亲眼看到隔壁一个自己一般大常在一同玩耍的女孩被她的父母带出了村子,最后却只有他的父母一身血腥的提着一个黑布袋回到家里。他还看见村西头一个总是沉默寡言却十分憨厚的大叔偷偷割了自己的肉,然后藏起伤口带回家去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可能是因为环境的缘故,男孩向来懂事听话,一点都不像个不到五岁的小孩。男孩和他那个稍长他几岁的哥哥不同,尽管因为没有吃的饿的肚子疼,他也从来不会和父母撒娇哭泣。
男孩会自己找一个小小的阴凉角落,伸出舌头一点一点的湿濡自己干裂的嘴唇。村口打水的井早在一年前就干枯的只能打出沙子,他连喝水充饥都无法做到。
男孩想,只要自己足够听话足够乖巧,爹和娘就不会抛弃他,不会像邻居家的叔婶那样把他带出村子,最后只回一个黑色的布袋。
然而,男孩错了。
第一次,是一个满口黄牙流里流气的男人。他架着一辆马车进了村,不少人家上赶着卖儿送女,只为了一捧米面。
男孩也被他的父母拉了出去推到那架装满了孩子的破旧的马车旁,只是当那个人牙子看见了瘦的皮包骨头面色蜡黄的男孩时,他拒绝了这对夫妇。
“这崽子才多大?三岁?两岁?会说话了吗?就算长得水灵,这么大点养得活吗?你们可不要叫我做赔本买卖。”
说完人牙子就叫人把那个被父母硬推上车的男孩给扔了回去,马鞭一扬,两匹老马迈开蹄子带着一车孩子离开了这个贫穷的村落。
跌坐在土堆里的男孩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满脸绝望的在原地大吵大叫,男孩的父亲说早知道就把大儿子送来,而男孩的母亲却反过来质问他说怎么能忍心卖掉他们的旭儿,反正男孩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