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伸长脖子望向柴火上冒出烟气的三个大陶罐,也不知道是顿的什么肉,怎么就香的让人走不动路。
当然香,一排三个大陶罐分别炖了几个月大的小乳猪、新鲜的肥鱼和野鸡,食材不一样,用的却全是有苏豆瓣酱。独特的酱香炖肉让闻到了人都忍不住抽鼻子,说香飘十里那是夸张,但留住集市里的人是半点儿问题没有。
虽然今年收成不好,但集市里的人却并没有减少,尤其是左崖城里出来的人,老老小小买的卖的把集市衬的相当热闹。
有孩子,那就少不了吃食玩意儿,那吃食也许不那么丰盛还显得粗糙,但总是有一些的。各族都有自己不同的吃食,换些小零碎大家也很乐意。孩子见了稀罕吃食的自然少不了缠磨家里大人,面对一年也就这么两次的盛会,哪怕是不那么富裕的人家也会小小的满足一下孩子的心愿,更别提家中富裕的人家,那就是买买买。
有苏人慢悠悠的揭开第一个陶罐,一股从没有出现过的咸香弥漫在空气中。接着就见他用长长的木筷夹起颤巍巍的肉块,阳光下只见那一寸见方的肉块红油透香,丝丝白气绕然而上,同时一滴丰润的汁水啪嗒掉到了陶锅外面,大火一燎,似乎能闻到一股奇异的焦香。
还没吃到嘴里,众人就忍不住想象它的滋味。
在这个普遍没什么调味料,烹饪方式不是煮就烤的时代,能吃饱就是老天的恩赐,美食?那是根本没有概念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们的鼻子眼睛在这一瞬间被那人筷子上的一小块肉吸引,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擦一下。
很多人后来回忆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脑海中最先浮现出的就是那块肉,香的都不知道怎么吃进肚子里的,感觉还没吃就已经没了。
夹着肉的苏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要不是他已经填饱了肚子,他怕是要先用这肉祭了自己是五脏庙,实在是太香了。
人们一股脑的围了上来,刚刚一出锅就遭到一轮疯狂交换。很多人也不多换,一捧豆子两把栗米,换上那么一块两块香肉尝尝鲜,满满一陶罐子,没一会儿就换了个干净。
接着是鱼罐子,鸡罐子,远远的就看有苏摊子前里三圈外三圈围满了手托树叶吃东西的人。这些人吃完自己的也不急着走,就站在那里看别人吃,人家巴咂嘴他们也巴咂嘴,跟自己吃了一样。也不知到这是个什么癖好。
趁机,有苏人大肆宣传豆酱,什么豆酱在手,美味我有。什么豆酱煮饭,全家喜欢,什么款待贵客,好吃全在豆酱,最最动人心的是豆酱香又咸,用豆酱少放盐。
豆酱很快是销售一空,大部分被左崖人换走,因为卖的实在不贵,还能当盐用。好吃有顶事,当然要买。好些来的晚的不停的问,“明年春天还有吗?”
“酱有,就是路上不好带,明年不好说啊。”有苏人摇摇头。
“你们天天都吃这个吗?”有孩子天真的问。
“我们有苏好吃的多啦,还有香香脆脆神仙食,劲道香弹炸酱面,好吃的能吞下舌头的板栗烧鸡,软乎乎的大白馒头,样样都好吃的不得了。”苏白笑眯眯的说。
“哇!”孩子们不明觉厉,小小的心里对有苏充满了美食想象。当然,在他们的想象力,最好吃的大概也就是那块忘不了滋味的肉。
左崖人渐渐散了,其他部落的人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味,心头百味杂陈,都是一样的部落,怎么人家就越过越红火?他们并没有换几罐酱,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说来也是丢人,这酱实在是太下饭了,他们的存粮这么吃根本吃不起!
苏迹很满意这一天的工作进度,盐换了,酱也打出了名头,最最重要的是他在人们心中种下了有苏在变强,有苏有美食的种子,现在,他不怕被人惦记,确切的说,他要的就是被惦记。
你来就别想走。人口,快到我碗里来。
他干嘛要辛辛苦苦去买人,等他们送上门不更好?当然,左崖这样的就先不欢迎了。
可是他的算盘注定落空,见过他打人的没一个傻子,他们疯了才去找有苏麻烦,就算他给了他们地图都没人敢去。
起码,这个冬天有苏过得很太平。
苏迹依旧是两头跑,部落领地双手抓,重点在武器制造和城墙建设上,趁着天还不太冷,赶紧加班干。
苏白几个还是让他送到了朝歌,一两个月没开门,朝歌的食客们都要望眼欲穿了。食肆开门的时候不觉得,等门一关,他们发现坏了,舌头要造反。吃啥啥没味,看啥啥不香,有酱的用酱顶两顿,酱都吃完了就只能干等着,那叫个抓耳挠腮。
苏迹以为他们不在,宫里的那个“天妃”燕月天肯定会直接占领市场,毕竟来钱快还没啥成本,可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这点儿小打小闹,专心跟朝歌大贵族们打擂台呢。
这天妃在宫里也呆了大半年了,除了一开始小心谨慎争宠斗艳,后来虏获了纣王宠爱信任之后,就开始隐秘的插手上了朝堂事,慢慢的,她发现一个令她及其惊讶现象。
大贵族竟然比纣王有钱有势,近三米高的红珊瑚王宫里没有,她在比干寿宴上见了两座;跟纣王出门打猎,闻仲家眷的马车里照明用夜明珠。她用的还是一种会冒烟的蜡;这不是一个两个人有的个别现象,在其他贵族身上也常见各种各样王宫里没有的奢侈品,这完全颠覆了她对王族皇宫的认知,他们不应该是最富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