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最大的秘密,给家人部落带去了灾难,他该死。他都不敢想象现在他们正经历什么,他是罪人,该受神罚的罪人。
可是他没有死。睁开眼,神庙熟悉的白色屋顶再次映入眼帘,他有一瞬间激动的不能自抑。
米尔在给他裹伤,激烈的刺痛告诉他,他没死。
东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米尔,匍匐着嘶吼:“让我死!我是罪人!让我去死!”
米尔一巴掌把他打回去,熬得通红的眼满是血丝,他指着东成,抖了半天才劈着嗓子说:“死个屁!多少人冒死把你救回来的,你要死了,对得起谁!”
东成瞬间崩溃,手狠狠捶打着自己,哽咽着,“我该死,我该死。”
米尔没有安慰一句,给他裹了伤口说:“再不停下,你的手就废了,废人更该死。”
东成哭嚎嘶吼,手更加用力。
“你想死?”端着巫药进来的郑天水把碗往地上一搁,一把拎起他没受伤的胳膊就往外拖,“你去看看外面死了多少!你还有脸死?”
米尔没有动,就看着他们。
部落中央架起一座柴台,死去的族人被一个挨一个摆在上面,满满一片,怵目惊心。
东成一下子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浑身打颤,双目暴突,脸色煞白,嗬嗬的发不出人声。
都是因他而死,都是他害得。他是罪人,部落的罪人。
“好好活着,为他们报仇。”郑天水沉声道。
东成死死的咬着牙,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恶狠狠的盯着远处,没有说话。
新首领苏迹遵守部落的规矩,点燃了柴台,他们相信大火能够让亲人安息,是送走死者最好的恩赐。
熊熊的火焰带来的温暖,也带去了生者对死者最后的期盼。曲终人散,只剩下一地焦土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东成久久站在那里,久久久久。
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看都不看一眼。没有人来指责他,也没有人问他经历了什么,就像是被人们所遗忘。
看到这种情形,苏迹并没有多言。他没有指责什么,没有几个人能在酷刑之下不开口,他也不能。但是这种行为带来了灭顶之灾也是不挣的事实,所以,他不指责也不安慰,它不值得提倡,可也罪不至死。
三天后。
庞大的谢神仪式正在进行,依然是苏林多主持,苏迹还是站在远远最后。
古老而苍劲的谢词从苏林多口中泄出,信仰的星芒从匍匐的人群身上飞出,汇集。
金色的信仰之力再次分流,苏迹看不到,却感受的到,尤其是腕子上的朱砂痣,活跃的像是在他身上跳舞。简直乐开了花。
“你喜欢?”他点着手腕问。
红痣突突两下,并没有蹦出来。
苏迹笑笑,没有再说话。
望着大片伏到的人群,他的心已经趋于平静,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他已经完全能想象因为这场大战带会带来多少连锁反应,悲愤不如实干。
首当其冲就是军事力量。他们的军事实在太弱了,简直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是个人就能肖想,一推就倒。还有人口,有苏部实在太缺人了,就这几百个人怎么经得起战争的消耗,再来两次,有苏可以灭族了都!最要命的就是盐,已经是保不住的秘密,他必须想办法让人不敢觊觎,不能让生命之盐变成催命财,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一样样来,别着急,他安慰自己。
突然,一株藤蔓在他脚腕绕来绕去。
“别绑我,马上走。”苏迹惊恐的跳到一边。
藤蔓在他面前扭来扭去,像是无声的威胁。
苏迹不等祭祀完毕抬腿就走,手腕上的宝宝不干了,在他腕子上不停的死劲蹦,皮都要让他戳破了。
“呵。”苏迹按着手腕,“乖宝,下次再来哈,咱惹不起阿桑这个祖宗。”
红珠不甘心的又跳了两下才安静下来。
就这说句话的功夫,藤蔓已经等不及的缠了上来,在脚腕上结了个扣。
“走走,这就走。”苏迹感觉迈步,这是养了一个大祖宗一个小祖宗,他谁都得罪不起。
隐匿在神庙里的冲和松了口气,可算没人跟他抢信仰了,赶紧加快了吸收力度。
三头身扶桑正在后院挑选今天想吃的食材。
这个没吃过,就吃它了。他看着缩成一团的大型活物。
“今天想吃啥?”苏迹老远就问。
“这个。”扶桑指了指。
“我去!”苏迹仰倒。一头黑熊被他指着,动都不敢动。
吃保护动物!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条,接着又反应过来,不对,现在他还不是保护动物,能吃。
苏迹两眼冒光的围着黑熊转了两圈,这在以前可是可遇而不可求,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这么大,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嘴边,他陶醉的都想抱住亲一口。
对于大吃货国的吃货来说,还有什么比好食材更能吸引他们?没有,绝对没有,如果有,那肯定是好食材乘以二。
可是,预估站起来都两米高的大黑熊他怎么弄?蹦起来给他一骨刀?还是让他躺下乖乖被宰?
似乎都不是啥好办法。
苏迹犯了难,可扶桑才不管,悠闲的坐在藤椅上,静等吃现成。
论,如何杀死一头年轻力壮的熊而不被拍死,这是个好论点。
“祖宗,要不咱今晚换个?”苏迹跟他商量,四下扫了一眼,“吃红焖兔肉?”
扶桑没说话,可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