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沈白当即果断地捞起他的胳膊,将其带入怀中,紧紧锁进臂弯里。
“别退了。”沈白嘴唇轻触了一下对方微凉的额头,低声抚慰:“我在这里,你还想去哪儿呢?”
下一刻,沈白的肩膀蓦得一沉,竟然是顾西恩将头抵在了他肩上,就这样静静地靠着他,沉默无声。
沈白拍了拍他的脑袋,“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就不要忍着了。”
半晌,才听到顾西恩瓮声瓮气地小声说:“不想哭。”
沈白叹气:“唉,我觉得你想。”
顾西恩一拳捶在他的肩头,顺势伸出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认真地说:“你来了,我就不想哭了。”
沈白就着他的姿势,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身后的桌子上,额头抵着额头,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说:“这点甜言蜜语可不够,我胳膊上的伤还疼着呢。”
顾西恩眼中果然浮现出了浓浓的内疚和心疼,嘴上却不依不饶地回他:“……你活该。”
“可是真的好疼……”沈白将胳膊举到顾西恩眼前,给他看上面已经结痂的两道比较深的血口子,继续添油加醋地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赶走我,身体和心灵同时受到重创,你知道我当时都——”
顾西恩抓过他的胳膊看了看,然后跳下来往卧室走,“我去拿药箱。”
沈白:“……我还没说完呢。”
顾西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再说。”
“情话哪有说一半留一半的道理。”沈白不依不饶地跟在其后一起进了卧室,结果迎面就撞上正对着的卧室床上,那凌乱的床单以及空气中似有似无的尴尬气味,他顿住步子,扭头对正弯腰从柜子下方抽屉里取药箱的顾西恩问道:“你那里,没事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顾西恩砰地一下关上抽屉,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站起身飞快地朝外走,随口含糊地回了句:“没有。”
沈白屁颠屁颠地又紧随其后走了出去,边走边乐不可支地说:“那还真是多亏我昨晚给你清理得及时,江应月那家伙还说我第一次没经验,切,老子天赋异禀好——”
“闭嘴。”顾西恩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怒斥,脸色早已是赧红一片。
沈白这次倒是记吃也记打,立马噤声,老老实实地走到沙发旁,挨着顾西恩坐下,伸出受伤的胳膊举到他面前,笑得如同一只偷腥的大尾巴狼:“谢谢媳妇。”
等顾西恩给沈白胳膊包扎好之后,也到了将近中午的时间了,而包扎之所以会耗时那么久,自然是因为在过程中,顾西恩还要时不时地避开某人言语以及肢体上的各类出其不意匪夷所思的骚扰。
沈白摸着胳膊上的纱布,啧啧了两声,颇为自豪地说:“媳妇,你说着这算不算爱的那什么?”
顾西恩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回了句:“爱的供养,再问自杀。”
沈白:“???”
沈白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顾西恩放回药箱,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家居服递给他:“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你身上烟味儿太重了。”
沈白惊喜地接过来,不敢相信地问:“你给我买的?”
顾西恩视线飘忽一下,状似漫不经心地回:“嗯,你不是说了要来么。”
沈白冲过去一把抱住顾西恩,在他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不等对方推开,就立马自觉地闪身起开,一溜烟冲进浴室去了。
顾西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后,小声地吐了个槽:“傻逼。”
等沈白洗完澡出来,卧室和客厅都不见顾西恩的影子,他四下寻了一番,隐约听到阳台传来洗衣机的嗡嗡声,沈白穿过卧室往阳台方向走,刚准备伸手推开阳台推拉门,却听到顾西恩似乎在跟人打电话。
沈白顿住动作,竖起耳朵听了听,听到顾西恩跟对方说了一句:“你让他今晚去你那儿,别提我,就说你找他有事。”
那边似乎问了原因,顾西恩回了句:“算点账。”
不知道为什么,沈白直觉应该跟昨晚那个李焕有关,他打心眼里非常不想让顾西恩在有关那个人的事情上避讳自己,于是果断伸手拉开了阳台推拉门。
顾西恩一抬头看到他,倒也没有露出刻意躲避的神色,继续同对面那人道:“嗯,麻烦你了,晚上见。”
对方似乎埋怨了句什么,顾西恩轻笑一声,好声好气地说了句:“好,下次你有事,我一定尽力帮你。”
他讲完电话放下手机,看着沈白很自然地问了句:“脏衣服呢?”
沈白愣了一下,转身慌忙往浴室跑:“我去拿我去拿。”
顾西恩看着沈白的背影,再次拿起手机,对着还未挂断的那边说:“对了,今晚我会带个人一起过去。”
陆川宁在那边问了句:“谁呀?”
顾西恩笑了笑,回他:“我家那位。”
顾西恩开车带着沈白,穿梭在c城不断后退的夜晚街景里,一起前往陆川宁的酒吧。
沈白手肘撑在车窗沿上,支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顾西恩的侧脸,终于在某个红灯路口,顾西恩忍无可忍地扭头抗议:“你能不能换点别的看看?不要一直盯着我。”
沈白义正言辞地拒绝:“别的都没你好看。”
“再好看看多了也会腻。”
“会腻只能说明还不够好看,反正我媳妇在我眼里,每一秒都有新鲜感。”
顾西恩有些惊诧地认真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