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允觉着好玩,便是压了压手示意乌尔斯等等。
“哎,这位小哥我又没做什么,这么大火气干什么嘛!”那少年笑嘻嘻的,一双桃花眼弯得像是月牙一样。
那青年怒不可遏,道:“你没做什么?那你为什么从我妹妹闺房出来的!”
“你这人是不是耳背啊——”少年轻巧的落在树上稳稳当当坐下,气定神闲的翘着脚,痞兮兮的笑着,“都说了只是找那个姐姐问个事儿,你这反应我都快觉得我做了什么了。”
“……你问什么事儿非要跑到她闺房去啊!”青年又气又急,自然是半分不信着少年的话,提气轻身一记飞跃到了少年面前,抬手便是一拳,少年依旧笑嘻嘻的,不躲不闪同样一拳击出。
“老人家,这是……?”任允微微侧头看着那卖茶的老汉,询问道。
那老汉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那个小的是唐门的少爷,大一点的是咱们这儿有名商贾的大少爷。”
任允微微颔首,目光继续追随着一边二人的身影。
那唐门少爷显然没认真打,嘻嘻哈哈的接下那青年攻势,随后一个燕子翻身拉开距离,落在了路边一个写字画的书生摊儿旁,眼珠子一转把手往那砚台上一抹沾上些墨水,随后借着唐门诡异身法贴近青年,笑嘻嘻的把手上的墨水往那青年脸上一抹,趁那青年一愣神,做了个鬼脸大笑着跑开。
“噗嗤,”任允见着一幕,只觉得啼笑皆非,“这个少爷性子可真是顽劣。”
“岂止顽劣!”那老汉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少爷可知道前些日子那何家灭门惨案?”
任允道:“略有耳闻。”
老汉悄悄地指了指那还在把青年当猴儿耍的少年,低声道:“就是他做的。”
任允颇为惊讶的挑了挑眉。
“那何家可是出了名的善人!谁知道这魔头怎么想的,把人家一家人杀了个干干净净!唉!连孩子都没有放过!”老汉说到这里,不住的摇头,语气里又是愤懑又是无奈。
那两人渐渐的远去,看不清楚了,任允便也没了兴致,示意乌尔斯该走了,刚刚那俩人这么一闹腾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此刻街道上有些拥挤,那几个姑娘已经走了几步,任允刚刚挤入人群,人群中便是又一阵惊呼,破空之声传来,那两个人竟然又回来了,不过,少年的手里多了一朵盛放的玉兰花。
任允抬头看着那两人,那几个姑娘也抬头看向空中。
日光正好,少年微微侧头看向那边,身上好像晕着一圈儿光,任允这才看清楚少年的面容,肤若白玉莹润,一双墨色眼眸里像是藏了万千星辰般好看,淡色薄唇勾起一抹笑意,俊朗之余又透着一股子妖孽味道,随后少年眼梢弯起,轻轻的对着任允眨了眨眼睛,笑得愈发勾人,一瞬间,任允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这个少年的笑容,再也容不下其他,又好像有人拿小勾子往他心尖儿上勾了一下,勾走了他的魂魄,随后少年笑嘻嘻的把那玉兰花往那边一抛,足尖轻点一旁的树叶,身形飞跃离开了这里。
忽的一阵清风徐来,那玉兰花在空中打了几个转儿,晃晃悠悠的飘落到了任允肩头。
“……唐门的少爷啊。”任允伸手接下那朵从肩头滑落的玉兰花,幽蓝眼底似乎跳动着火花,语调暧昧的喃喃道。
乌尔斯见任允盯着掌心里那朵玉兰花出神,忍不住开口道:“教……任公子?”
任允回过神来,指腹轻柔的摩挲着玉兰花的花瓣,笑道:“乌尔斯,北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去一趟唐门。”
“蜀中唐门?”乌尔斯疑惑道,在得到任允肯定的回应后,乌尔斯更加不解,刚刚不是才说了过两天就走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任允眼眸微弯笑道:“我突然想起来,家母让我来中原还有一件事没有办,我得留在这里。”
随口编造的谎言,本来是为了搪塞乌尔斯的,谁知道一语成谶。
乌尔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既然是圣女交给教主的事情,一定是相当的重要,他自然是不再多问。
任允折扇一展,从容不迫的摇出阵阵清风,脚下却是飞快的赶回了客栈,提笔给前段时间他捡回来的朗黎写了一封信,询问进入唐门的方法。
于是乎,在一个月后,唐门新招收的一批门客中,多了一个叫任允的年轻后生。
再然后,任允使了些计谋,成为了唐汜柳手下诸多亲信之一,获得了进入内门的资格。
本来是想进内门看看他心尖上的那个乖张少爷,却是只见过两面,还只是远远的看着。
本来任允想按照中原的习俗,似乎是要先讨好岳父来着,可是,那个少年似乎对他的父亲厌烦非常。
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任允佯作好奇,在内门开始收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喜好,他的评价。
无疑,评价自然是以坏的居多,顽劣乖张,杀人如麻,不识好歹,恩将仇报,心狠手辣,虽然武学奇佳,对于机关之术也是一点就通,可定然是个祸害。
任允心下疑惑,好歹是个唐门的少爷,怎么这些人似乎很是看不惯他?似乎恨不得他人间蒸发一样。
而唐溯最为亲近的几个暗卫,他自然不便于直接接触,只能想方设法的将自己的人悄悄地安进了唐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构成了一张网。
不过自然不是用什么正当法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