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年过六旬的老人已是泣不成声,卫之遥觉得自己胸腔内似堵了团棉花,只面色沉重地用帕子擦干净谢老夫人的脸。
老夫人止住哭声,手指发颤地抓着卫之遥道:“卫儿,卫儿啊……”
卫之遥低声道:“老夫人……”
老夫人语气苍凉道:“别叫‘老夫人’了,我同你说了那么多次,怎么就是改不了口呢?”
卫之遥低下头,答:“是……大母。”
谢老夫人紧紧握住卫之遥的手,恳切道:“卫儿,老身信佛这么多年,早就勘破生死,明白灯枯油尽的道理。我这一辈子,为谢家呕心沥血,了无遗憾。如今时日无多,唯一挂念的,就是彬儿。他庸碌懒散,没个正经营生,不讨他爹的喜欢,等老身一去,只怕惹出了乱子,也无人给他收场……”
老人叹道:“卫儿,若真有那么一天……到时候,你得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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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蝉鸣聒噪,烘得人汗流浃背。翠绿的叶子被日光照得流光溢彩,池塘锦鲤钻到白色卵石的间隙中避热。一个唇红齿白的小人儿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