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晁:“大兄弟你怎么了?”
李观欲言又止地说:“你和你儿子……”
高晁吓得勺子都掉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说谎隐瞒了,毕竟跟李观这么多年兄弟,他不想骗老李:“其实,双胞胎不是我亲生的,我儿……小挺亭吧,可能总跟我待在一起,就这么长歪了。唉,怪我太英俊。然后我呢,对他……”
巴拉巴拉巴拉,好一通解释,说的高晁面红耳赤的。
李观默默听着,到最后一脸懵逼,嘴里的烟都掉了:“你和亭皋……是这种关系?”
高晁也是目瞪狗呆:“你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李观的表情裂了:“不是啊!”我特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看你腰酸背痛撅屁股,还以为你是长了痔疮呢!老哥我可是很单纯的!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辣耳朵的东西!
高晁:“……”
李观:“……”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这可真是老尴尬了。沉默几分钟后,李观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说:“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猜到双胞胎的真实身份,也猜到关于这世界的真相了。”
高晁拿了两只烟,分给李观一支:“什么时候?”
李观:“最近,就是差点在营地被活埋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再联系我们之前找到的资料……”
高晁点点头:“双胞胎已经去找解决的办法了,成功了,所有人都得救,不成功,那就好好活到死吧。”
李观笑了笑,当他做出那个可怕的猜测时,内心的力量四分五裂,差点就要崩溃了,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也要到坟里刨肉吃,身后还甩着一根恶心的尾巴,又或者直接暴毙而亡,浑身溃烂而死。
他疯了一样跑去高晁的宿舍,想再翻出当年找到的录像重看一遍,哪怕其中有一个实验体没有变异,也能给自己找到一丝安慰。
但他没有找到录像,那些资料好像都被毁掉了,一份都没留下。
在那一刻他迁怒所有人,甚至很恨高晁。当初自己在小镇苟活的时候,消沉麻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怪物当成盘中餐,亦或者在下一次突然而至的寒潮中变成雪人。是高晁和他的基地让李观燃起了一丝希望,带着这份希望,他不再等待英雄,而是决定做自己的英雄,于是和其他人一起来到基地,建造起了一个家。
而那一刻,他只感到恐惧和希望被粉碎后可怕的绝望。
他在高晁的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片刻都没有合过眼。当他头晕眼花地起来时,碰掉了床头的一本书,夹着书签那页上有句话写着: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还依然热爱生活。
那时,李观想起了在小镇见到高晁的时候。那个留着胡子,介绍说自己是疯狂的戴夫,带着孩子们打雪仗的男人……
李观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高晁抓抓头:“挺早了吧,来北区之前就隐隐有了模糊的猜测,但没敢往深处想,怕把自己吓到。”
李观没再问下去,只是笑了起来,声音很爽朗。他说:“你房间里书真多。”
高晁吐了个烟圈:“暴发户都喜欢用书当装饰品,掩饰自己没有文化的事实。”
李观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去干活了。
高晁觉得莫名其妙,他房间里的书他一本都没看过,摆在床头那本每次看完第一页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李观都看出了什么人生感悟,突然就佛系起来了。
半年之后,卓亭皐回来了,他们在海上找到了军方的基地,卓栖游留在那里跟他们一起寻找治疗病毒的办法,可能要花上很久很久,但小友游说了,他会回来看爸爸的。
高晁挺难受的,特别希望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好好的团聚在一起。不过卓亭皐没给他太多时间难受,憋了半年了,早就忍不住了。
他省略了兄弟二人一路上的争执和拳脚,省略了卓栖游抗议他对爸爸这样那样,省略了他把弟弟埋在土里欺负到没脾气,直接跳到军方基地把卓栖游当成宝贝一样保护起来。讲述完小友游的情况,卓亭皐迫不及待把高晁抗回宿舍,紧紧抱着他吻他柔软的嘴唇,这吻绵长甜蜜得几乎要把人融化了。
吻是很温柔,动作却十分激烈。卓亭皐压在高晁身上,一遍遍问他有没有想自己,到底有多想,是心里想还是身体想……
高晁被他烦得要死,很想用袜子堵住他的嘴。
卓亭皐不肯闭嘴,轻声在他耳旁说,我想听,你说吧,多说一点,求你了,爸爸
高晁的小心心顿时融化了,说想你想你贼想你,尤其是吃胡萝卜的时候特别想你。
于是卓亭皐不遗余力地喂他吃了一晚上大胡萝卜。
高晁第一次缺席集体劳动,累得四肢酸痛,懒得起来,睡醒之后也是懒洋洋地蜷在卓亭皐怀里,让他给自己按摩可怜的老腰。
卓亭皐抱着他,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高晁怅然道:“听说婴儿会模仿身边的人,当初我真不该让二五仔在家看着你们的。”
卓亭皐笑着在他耳朵上咬了咬:“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特别想念你身上的烟味儿和药味儿。”
高晁:“你果然口味清奇。”
卓亭皐贴在他背上,温柔地抚摸着那些疤痕,心被填得满满的,特别不要脸地向他询问昨晚的感觉如何,以前一直都想问来着,现在总算有机会了。
高晁说着说着,就觉得身后这个小兔崽子又开始蠢蠢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