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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只会在行云宗待一个上午就走的穆大师这回非但没走,还在行云宗内住下了,没有半点要走的架势,所有弟子都开始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穆宗佑在百年间也培养出了自己的心腹,虽然苍火与容溯两人看似都归顺于他,但在他眼里都不可信。苍火是妖修,只因修得炼丹术被他留下,而妖修,在穆宗佑的观念里就该诚服于人类脚下,被驱使奴役,都是理所当然。让苍火成为他的眼线,那便是他莫大的荣幸,可他竟不知好歹,几次三番触及他的底线。
于是他又提拔了一人与之相抗,那人便是容溯。他的心腹告诉他,他是那灵鹤的师侄,灵鹤成为阵眼后,他如今在宗门的声望,已不在苍火之下。而他师父与苍火的关系最是不融洽,选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小辈再逆天也不可能公然与他抗衡,他便听了心腹的话。哪知变故顿生,容溯不知怎么就与魔族十三分支之一首领炎蕴勾搭上了,那首领还称他为殿下。在一次争夺天材地宝中看到他时,容溯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知道再也掌控不了这曾被他轻视的小辈了。
“大阵有异动?善侪死了?没用的废物。”听完心腹的汇报,穆宗佑掐了掐指,冷笑,“哼,这群畜生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心腹不敢答话,低着头没有吭声。
好在穆宗佑没用要他回答的意思,一甩袖子:“马上召集宗内所有人在道场集合,一盏茶内凡是没到的一律格杀。”
☆、低调的第七章
枕惊澜烧的迷迷糊糊,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下的山,又怎么到的容溯怀里。只是睡梦中本能地往那个有着淡淡白兰香又温暖的怀里钻,隐约还听到了苍火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又本能的嘟囔了句“我不吃药”。
接着便听那声音大了几分,带着些许气急败坏:“这是丹药!”
“给我吧。”容溯的声音淡淡的,听见他说不吃药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了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好一会儿,脸上看不出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你说你们一师门都什么收徒标准?这还隔代遗传上了?”
“劳烦阁老了。”容溯仿若没听到他的话,接过丹药,碾碎后投入茶盏,晃了晃便于温水融在一起。
“喝点水暖暖。”他将茶盏递到枕惊澜唇边。
枕惊澜仍闭着眼,听话地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苍火突然竟觉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他背过身去,将炭火拨地更旺了。
物是人非啊……
还没感叹上两句,茶盏被打碎的清脆声响打断了他。
枕惊澜皱着眉竟全吐了出来,茶水打湿了容溯的衣襟,却不见容溯有半点不耐的样子。枕惊澜口齿不清地呓语着什么,容溯侧耳静静听了会儿,没听出他颠来倒去地念叨着什么,起身想让他躺到塌上。枕惊澜大抵是冻得狠了,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还死死抱着容溯的腰不放。容溯没办法,只得脱了外袍,由他抱着。
炼丹阁第二回被人这么嫌弃成这样了,对象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苍火只觉得一阵气闷,认定了枕惊澜门下徒子徒孙都不招人待见。
“师父!穆老鬼又出幺蛾子了!”离中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苍火皱眉:“又怎么了?”
“不知为何,他招召集宗内所有人去道场集合,说是半盏茶时间内赶不到的一律格杀勿论。”离中走的急了些,擦了把额上冷汗,又道,“这离道场差了半座城的距离,别说半盏茶,就是给个半天,那些门外弟子都到不了。师父,他这回是真不打算给我们活路了。”
苍火没有说话,似在思考对策,离中也不打扰他,在一旁焦心如焚。
“你且留在这照顾你徒弟。”苍火对容溯吩咐了句,也没耽搁转而向道馆走去,“离中,去把大家都叫到我这里来,一个都不许落下。行云宗自立宗以来多少磨难都熬过来了,生死存亡由不得他一个外人说了算!”
苍火是真动了怒,虽然在百年的岁月里他也没少动怒,但这次不一样,经过百年的侵蚀,行云宗早已内忧外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分崩离析了。
他以为他只要守住了这一片土地,就能为天下与世无争的妖修守住最后一寸净土。后来,他终于发现他错了,他的退让与委曲求全换来的只会是对方得寸进尺的压榨与他们的……灭亡。
他们始终活在恐惧之中,这不是净土,而是劫难。
想明白时,局势已定,他已无力去更改什么。
行云宗是如何在修真界立足的?青逻是为何仅凭一个名字令六界为之震动?
实力之外,还有永不退缩的战意。
不战,唯有死!
他此时犹如破釜沉舟前夕的利刃,锋芒毕露,目光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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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宗主,苍火那老东西带着一众弟子杀过来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穆宗佑对这个小喽啰看局势不对,为表忠诚的改口不以为意,“容溯那边呢?”
“他没什么动静,听说是唯一的徒弟受了伤,他在亲自照顾。”
穆宗佑伸手一招,就有体型庞大的妖修化为本体,供他当坐骑驱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那边你派人多留意着,其他人跟我去剿了这帮叛徒!”
……
枕惊澜的病好的很快,才两天的时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他不知道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