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突然来个信息,多扫兴。于是徐博士每晚隔一会给人发一条讯息,要么再发个表情。特可耻。
徐博士自作聪明了三天。
第四天,他收到一条讯息:「我心里有人。别浪费时间。」
徐博士这次花了好大一会时间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发:「你喜欢谁?」
这句话没发出去。
徐博士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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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士看着那上面的提示,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当然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多可耻,就像个恶心的无赖,谁要这么纠缠他他早就一拳头上去了,但他也没办法啊!
徐博士这才了解大徒弟当时那憋屈的感情,大徒弟守着的直男突然变成了基佬还他妈喜欢上了别人。徐博士这刚刚准备追老婆尼玛他老婆说他心里有人了!
这不逗我玩呢么!耍猴么!
两次了!都没赶上趟!都他妈错过去了!
徐博士陷的玻璃心咯嘣碎一地,又一次陷入人生低谷。
哦,和他大徒弟一起。
徐博士的大徒弟这一阵子都住在餐厅里,除了起电瓶去上课,就是来餐厅上班,连寝室都不回了。
徐博士看大徒弟的眼神特邪乎:「你和咱老板睡了?不然他怎么能让你在这住?」
大徒弟盯着黑眼圈喊:「胡扯什么啊您,老板是我哥他同学。」
黑眼圈胡渣子衣服随便一套,不修边幅。大徒弟自从和那小男孩表白被拒之后,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等我整理好情绪,再去见他吧。」大徒弟拍着大肉饼,还挺像模像样,「我估摸着他喜欢您,其实也就是荷尔蒙突然不正常那么一下。不然他被您拒绝之后,除了给我哭了几声,也没多难过。反正我这样的,他是不会喜欢的。过一阵子调整好,应该还能当个朋友。他本来人际圈子就窄,现在又成了同志,他以后要是失恋了,想哭都找不到个人去哭。我还得当他树洞呢。」
「情圣啊你小子。」徐博士啧啧。
「谁心里都有个人,想好好对他。见不得他受委屈。」大徒弟说,「男人嘛,总有点保护欲。那傻子跟个小白兔似得,当时和他女朋友在一起,还为他女的出头呢。」
情场失意的师徒俩一同坐在吧台后面叹气,纷纷感慨爱情这玩意真是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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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徒弟这天放学回来,拿了两张票,说是一挺有名的教授来他们学校做讲座。
「这男的挺厉害,专门搞爱尔兰文学翻译的,最近市面上基本得奖的书,都是他翻译的。星期六上午,请您去看。」
「……什么玩意这是…」徐博士看着那两张印刷劣质的门票,真是有大学气氛啊。
「这票是我今天回寝室特意从他抽屉里偷出来的,小崽子还不知道帮谁领的票呢,刚拒绝我,就想和别人一起去听讲座,欠揍。您知道么,我们学校领票特难,有时候得站一两个小时的队。那啥,我想星期六上午去找他,请他去吃个饭。」大徒弟懊恼道,「我还是憋屈,我得和他说明白。虽然还不知道说什么……这票我拿回来了,看他排两小时队也挺不容易的,就送您了。您别浪费啊,我们学校的讲座绝逼有质量保证。」
……鸡贼。
徐博士甩了甩那两张票,决定不告诉大徒弟自己的猜想。年轻人嘛,多经历点磨难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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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徐博士还是去了。
徐博士先去隔壁市的古玩市场买礼物——徐妈咪要过生日了。徐妈咪最喜欢具有历史感的小玩意,徐博士送过各式各样的玉器与古典饰品,这次徐博士买了个景泰蓝手镯。
上世纪的纯手工货,透明蓝脱胎,重新打磨镀金一番,半透光,阳光折射过来,有斑驳蓝色光影。徐博士对这些东西不太懂,逛古玩市场从来就为了时不时给徐妈咪挑个礼物。
徐博士买完东西是十点一刻。古玩店距离那所大学只有五分钟车程,徐博士看饭点还早,就不紧不慢的去了——多多少少听点讲座,不能辜负了大徒弟那番鸡贼的好意。
汉堡大厨徐博士的座驾是辆特装逼的路虎卫士,当时他买这车,只觉得这车特配自己的外形——废话,他这一肌肉男开个小i,不恶意卖萌么。
但徐博士买了这车就后悔了。他现在是西餐厅的小股东,平均下来一月能拿个小一万。当初他买车的时候,一个月就两千块,还得扣除人情往来,结果他这骚包车,两百块的油根本用不了几天,每次加油徐博士都像在割肉。
徐博士开车在学校里面绕了一圈,按照路牌指示找到大礼堂,只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听讲座的yù_wàng。
徐博士对爱尔兰文学的了解仅限于《西方世界的花花公子》之流,还是当年上中国文学史上讲到鲁迅郭沫若,顺带着说了这几位大家翻译的几篇爱尔兰文章。
他没想到这个爱尔兰文学翻译教授的讲座,能有这么多人来。——明明不是多出名的人啊…嗯,这应该就是学生时代的狂热吧。
徐博士将车停在礼堂大门对面,坐在驾驶座,想着一会给大徒弟打个电话,看看俩人进展怎么样。
年轻人真是爱折腾,那小男孩明白着对大徒弟有意思嘛。
小孩心高气傲,喜欢大徒弟,但厌恶大徒弟找人419,不愿意主动开口。先是谈个小女朋友,想看大徒弟的反应,结果人大徒弟没反应,依旧我行我素。这小男孩让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