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收拾差不多收拾完了,寒儿就端上了两碗刚熬好的姜汤和一身干净衣物,江冰强忍着羞恼给叶旭换上,鼓着脸颊给他盖好了被子就低头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垂着脸不知道生什么闷气。
叶旭饶有兴趣的瞧了他一会,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就是不看自己,知道这是因为自
己方才亲了他的耳朵才赌气的,一时间只觉新鲜的很,许久方才含笑开口问道:“会下棋么?
”
江冰磨了磨牙,不敢不回他的话:“……回陛下,会。”
叶旭抬手对他招了招,示意他坐在自己身前,声音中也染上笑意,吩咐道:“去拿棋盘来,朕要和贵嫔下棋。”
一边的寒儿早就看出来自家主子不知道为什么和皇上赌气起来,本来正在焦急着要提醒自家主子,闻言知道皇上没有介意,立刻眉开眼笑的应道:“奴才遵旨。”
两人坐在拔步床上下棋,外面的雨下的太大,没一会江冰就觉得有点冷,拿着白子的那只手顿了一下,悄悄偷看对面认真看棋路的叶旭一眼,一点点的将小腿抽上来跪坐着,又悄悄将被子该在自己身上一角,这才觉得暖和了。
叶旭察觉到他的小动作,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唇角却弯的更深,落下一子的时候也装作不察觉的模样,脚轻轻一踢被子,又甩了一个角过去,顿时瞧见对面的人眼疾手快的抓住盖在了身上。
一直下到天色将晚,大太监终于左弯右弯的绕到了殿门前,找到了宫女们所指的皇帝,眼看着皇帝正兴致勃勃的和江贵嫔下棋也不敢打扰,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等着吩咐,直到许久后一局棋下过,皇帝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内室中响起。
“要不要搬回宥香宫?”
江冰还沉浸在面前的棋局中,许久才反应过来皇帝是在问自己,慌忙下床站起身来,低下头来回道:“陛下,臣很喜欢这里,也不嫌这里简陋,想要住下来。”
“可以,不过这里太过简陋,不是住人的地方。”出乎他意料的是,叶旭并未阻止,只是斜斜的倚在拔步床边,清俊的眉眼在灯火下愈发灼人,看着江冰的目光十分奇异,好似想要将他从内到外看透一般,“来人。”
大太监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奴才在。”
“明日着内务府前来,将此地修缮一番,莫要扰到贵嫔。”叶旭吩咐了一句,又将目光转回他身上,“这里还没有名字,你想叫什么?”
江冰思索了片刻,摸不准是皇帝真让自己起,还是要逗着自己玩——今天下午下棋的时候,这样的欲擒故纵许多回了,每次瞧见叶旭似笑非笑的脸,江冰就忍不住有点气馁,更何况面前的人也不是他能违抗的,便试探着回道。
“不如……唤作玉桃宫?”
叶旭听到这个名字,眼神骤然恍惚了一下,看着江冰的目光深幽几分,在他身上的青衣尤其过了几个来回:“玉桃宫……”
江冰察觉到他的语气和以往不同,下意识以为自己起的不对,握紧了手指垂下头:“陛下若觉得不好,那……”
话音未落,大太监就听到皇帝的吩咐:“听贵嫔的,玉桃宫。”
“是,陛下。”
“顺便将封号也下了,就玉字。”叶旭稍稍掀开被子,打了个哈欠之后,抬手示意江冰走过来,等到他还不知状况懵懵懂懂的凑到自己身边来时,突然抬手握住江冰的手腕,一把将他拉到了怀中,又翻身压在了他身上,低头嗅闻他颈间的淡淡桃花芬芳。
“今晚朕在此留寝,翻牌子罢。”
不管说完这话后,顿时将眼睛瞪圆,又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僵硬脸色通红的江冰,叶旭低头磨蹭着那温软的肌肤,大太监则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
“老奴遵旨。”
肆?冰心在玉壶
春来秋往,又是一年过去。
玉桃宫中一片安然静谧,殿中的香炉燃起袅袅青烟,淡淡的茉莉香气绽开。
江冰坐在罗汉榻上,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端坐的人,又迅速垂下头来,将手中的白子放下去,坐在他对面的人瞧见他下的地方,眉毛稍微挑了挑,若有所思的含笑看了他一眼,突然将自己手中的黑子扔回了棋盒里,朗声道。
“朕饿了,上膳。”
一旁等待着的宫女们闻言,立时低身应道:“遵旨。”
江冰看着面前棋盘上成大龙的黑子,和自己被打的七零八散的白子,垂下头来将棋子放回棋盒中,跟着叶旭坐在桌畔等待着宫女鱼贯而入时,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陛下,下午还要去御书房议事?”
叶旭坐在椅上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唇角微勾:“贵嫔想说什么?”
江冰一听他这样带着笑意的语气,脸庞瞬间爬上红晕,垂着头诺诺道:“臣……臣看外面
天色阴沉,好似是要下雨了,现下仍是初春天气寒冷,陛下衣衫单薄,还是多加一件以防着凉
”
“贵嫔说这话好生见外。”叶旭见他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心下不知是欢喜还是叹息——两人这般相处已一年有余,江冰面对自己时,却还好似是第一次初见那样小心谨慎,连说一句关心的话还要思虑再三,弄得他有时都禁不住紧张起来。
“贵嫔乃是朕的妃嫔,若是想要朕加衣服,给朕备好就是了,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的。”江冰垂下头,看着放在自己手腕上,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有些胆怯的轻轻将自己的手覆上去,声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