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吕露不是一直这样的,她记得自己一年之前明明非常活泼开朗,但自从野外攀岩不下心摔下来之后,昏迷三个月再醒来的她就仿佛开启了第二段人生。
过去经历过的事情依然记得十分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像和现在隔着一层什么东西,跟亲人朋友总是说什么都亲密不起来,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就那样闷闷地堵在心里面,说不出的难受。
所以无论对待什么人,她看上去都显得疏离而冷漠,久而久之,就也没有人愿意跟她来往了。直到前一阵的怪梦和别人描述的唢呐声,才打乱了吕露平淡的生活。
吕露原来是银行的高管,工作稳定,待遇也不错,但是那场事故好像给她留下了后遗症,逻辑思维能力的退化使她不得不辞职去了百货商店,当一个最普通的售货员。
像今天,加班出来已经这么晚了,加班费却也只将将够一个打车钱。吕露走到约好的车前,互相确认了信息之后就坐了上去,也不想说话,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想心事。
旁边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开了一会车,他突然没话找话地说:“妹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
吕露平常连家人都不怎么聊天,更何况是这么一个陌生人,于是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连眼睛都没睁开。
那个男人却没有就此闭嘴的意思,继续道:“干正经活可干不了那么晚,你不会是干那个的吧?”
吕露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索性就不搭理他,结果没想到下一刻就感觉有只手放在了她的腿上。
吕露猛地一睁眼,只见身边的男人正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手摸着她的大腿。
吕露平时就很反感和别人肢体接触,更何况面前这个人相貌畏缩,看一眼就觉得油腻到令人作呕,她当时就一个激灵,厉声呵斥道:“你干什么!”
司机的手被她给甩开,却不急不恼,反倒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一边单手开车,一边继续道:“装的还挺正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婊子,怕什么,又不是不给你钱。”
吕露眼看跳车估计是不现实了,更何况这时候周围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她就算是冒险跳下去,也很可能立刻就被抓回来,于是强自镇定,说道:“我刚才上车的时候已经把车牌号发给朋友了,过会有人接我,我警告你,要是我没有按时到达地点,他们会报警的。”
她本来以为这番话一说,司机至少也得迟疑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大笑,讥讽道:“车牌号?我连牌子都没挂,你拍的哪门子车牌号?”
他一边说一边再一次把手伸向了吕露胸口的衣服里,吕露就算是再镇定也受不了了,立刻挣扎起来。
更可怕的是,车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放了什么东西,她只感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很快连反抗都反抗不动了。
然而就在这时,路边忽然一下子冒出来一个人,直冲着车前就扑了上来。
这一下变故来的突然,那个司机仗着马路上几乎没别的车,本来就单手把着方向盘,这时大惊失色,连忙踩下刹车,但还是晚了,车前的人竟然被他撞的飞了出去!
刺耳的刹车声带着不祥的预兆响起。
吕露虽然已经浑身瘫软靠在了旁边,但神智还是可以勉强保持清醒的,眼睁睁地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那个人……不会被撞死了吧?
她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应该担心对方还是担心自己,旁边的司机呆愣几秒之后,立刻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他虽然干了很多坏事,但这还是头一次手上沾了人命,慌的不得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车前,想要看看被撞的人怎么样的。
结果刚才那个人落地的地方,竟然什么都没有。
司机一下子愣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四下梭巡了一圈,路面空空荡荡,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自己的这辆车,什么都没有,无论是人,还是……其他东西。
地上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难道那是他的幻觉?不可能吧。
找了好几圈,确定的确是没有人,司机恍恍惚惚地走回去,刚想上车,突然发现车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伙子,正在弯着腰往驾驶座里面看。
他本来就心神不宁的,这么来了一出险些被活活吓死,“啊”地一声惨叫出来。
那个小伙子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向他,路灯映亮了他的脸。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面孔,五官精致,肤色白皙,好像被冰雪精雕细琢出来的,只是白的有些过分了,在此情此景之下看起来,更加不像个活人。
司机后退了两步,双井警惕地盯着他,瑟瑟发抖。
那个小伙子却疑惑地说:“师傅,你没事吧?对了,你除了我之外还接了其他的客人吗?那还走不走?”
司机愣了愣,试探着问:“你是滴滴打车的?”
来的人正是洛映白,他道:“是啊,你不是王广发司机吗?”
疑神疑鬼半天,吓了个半死,原来这就是个路人,司机的心脏回到原位,火气却上来了,怒气冲冲地说:“不是!你认错人了,不知道看看车牌号啊!”
洛映白很无辜:“没有车牌号啊?”
司机噎了一下,才又没好气地说:“我姓齐,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继续等吧。”
他心里总觉得发毛,又怕洛映白发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