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影:“我的签证不能被取消。”
墨镜男终于忍不住了:“兄弟,你这聪明的脑袋瓜子就不能考虑点正常的事情吗?”
“我觉得我是我们当中最正常的一个啊。”衣影理所当然地说,“你们的讨论结果没错,但思路错了。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为什么不直接问当事人?反正,他很快又要出现了。”
他说完,起身看向阴影处。
在那里,站着一个人。
司机再一次地出现了,这回他脸色苍白,上半身染满了鲜血。喉咙处的伤口虽然没有继续加深,可是身上又多了许多类似的划伤。他肚子上也多了个小窟窿,透过破损的衣物,隐约能看见里面红黄之物在不断蠕动。
如果说司机之前的形象还是个受重伤垂死的活人,那他现在就已经完全是个死尸的样子了。
有几个人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衣影手上还捏着那条染血的围巾。他看了看司机,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司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围巾系在司机脖子上。
衣影道:“送你了。你还能说话不?”
司机呆滞的目光慢慢转到衣影的脸上。这一回他们就在液压机旁边,他变了个开场白:“你来了,准备好了吗?”
衣影说:“我不用准备,你忘了。”
司机:“……你走进去吧。”
衣影说:“走进去可以,你先说准备赚多少钱?”
司机说:“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八百,一只手五千,行情嘛,我知道了。”衣影麻溜地说,“钱怎么分?”
听到这个问题,司机仿佛愣了一下。
所有人:“……”
飞廉五内俱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先生你为什么可以冷静自若地跟一只鬼讨论怎么卖自己的手啊!!等会儿是不是还要讨价还价啊!
这时,司机道:“不管多少,我只拿三百块。”
只听衣影立刻道:“不行,这可是我的手,最多给你两百块!”
果然讨价还价起来了!
听到这里已经够鬼畜的了,众人的心态都很崩溃,齐齐用恐惧和敬畏的眼神看着衣影。
司机说:“两百五。我要去市里找人的,不能再少了。”
衣影一听,眼神都亮了,咄咄逼人地问:“找谁?”
司机堂堂一具恐怖的尸体,竟被他逼问得支支吾吾,最后说:“我儿子生病,要二十万,没钱治,死了。我老婆跟人跑了,我要点钱,去市里找她。”
衣影表面意思地唏嘘了一番,紧接着就问:“你少了三根手指,那赔给你的两千四百块花在了哪里?”
司机的脸上有了表情,像是扭曲的懊恼之情,但很快又变成了愤怒,他说:“别问这么多了,快点进去!”接着,他伸手,以巨大的力道将衣影推了个踉跄。
衣影往后跌去,半个人摔在液压机里——因为门已经被拆掉了。
司机走上前去——飞廉立刻扑上去阻止司机。但他万万没想到,司机的身形在这一刻就像幻影一般消失,转瞬间就出现在操作面板前!
只听“滴滴”两声响动,液压机开始隆隆运转,暗红色的板子直接向着衣影挤压过去。
飞廉想也不想,喊出“先生”两个字的同时,人再次一转,抓住了衣影的领子——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衣影整个人都拉了出来。
而就在这几秒的时间内,液压机已经停下了。
它运行到底了,两块板之间只有最多一厘米的距离。就算钢铁在里面也会被挤压到这么薄为止。
飞廉将衣影拉出来后,自己仍因为紧张而喘息。他怒发冲冠,上前就是一脚,将司机踹得飞起来半米高,整个人滚落在旁,一动不动了。
接着,气氛又诡异地安静了片刻。
因为刚才衣影摔倒的同时,他口袋里的手|枪掉了出来,落在地上。
墨镜男将枪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翻看。
飞廉警惕地挡在衣影身前,说:“谢谢,请把东西还给他。”
墨镜男静静看了飞廉片刻,突然笑了笑,说:“别紧张。”
他反手将枪丢回了地上,飞廉立刻将枪捡了起来。他想还给衣影,但后者却摇了摇头,说:“你拿着。”
虽然不明所以,但飞廉还是自己收了起来,放在上衣口袋中。
墨镜男看着他们,说:“你们原来认识,但却一直瞒着我们吗?”
周围有几人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不可避免地对衣影二人产生了一点疑虑。
“我一般出门都会有人随行保护。”衣影泰然自若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刚才被飞廉拉扯的衣襟。
墨镜男接着道:“但一个保镖也没必要这样做伪装吧?”
衣影说:“他不是保镖,是便衣,部队出身,你们看他身手也能看出来。我目前住在中南海,大家了解一下。”
话音刚落,众人都惊了!
飞廉自己也惊了!
就在飞廉琢磨着自己要不要配合一下表演的时候,衣影马上又转走了话题。
他对墨镜男说:“再说,你和这位女士不也是一对吗?你们也没有公开关系啊。”
第19章 一个人两万
气氛有些尴尬了。
飞廉的目光在墨镜男和女乘客之间巡回片刻。
墨镜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反问衣影:“你又凭什么说我们认识?”
衣影说:“因为这一路上,你们从没有对话,也没有对视过。”
女乘客忍不住说:“就凭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