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这么强都死了,他们还能回来吗”若判声音颤抖,无边的愧意袭来,“本来该死的是我,为什么要来救我,我又没用,只知道打架惹祸……”
“弦织从小就给我收拾烂摊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媳妇了结果连着媳妇的命都给丢了,我就应该死在五百年前的大战里……”
若判跪倒在地上,手指狠狠的抓进了地里,指甲翻折流出血来,然而却比不上心底的痛苦,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
若判泪流满面,幕刑的心也开始疼痛起来,他走上前去,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己心上,艰涩得厉害。从来心静如水的他,在这一刻,内心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心情,是心酸,或是悲伤。
他终于知道,他曾经错过的是什么。
这是三百年前他所不曾经历过的,若判的苦痛。
他蹲下身,拥住了若判,若判的泪滴到他身上,烫得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偏过头,吻了上去。
第11章 第十一章
“若判。”
唇,脸颊,眼睛,眉心,额头,幕刑的唇很烫,若判眨眨眼,一滴泪从眼睫滚了下去。
“成为魔将军吧。”幕刑的脸藏在冰冷的面具后面,看不清表情,“和我,……和弦织一起。”
一百年后,湮昧回归,一举打败魔尊,成为魔界历史上最年轻的魔尊。
若判睁大了眼,却只看到幕刑的背影,黑色的袍角像是千镜湖里涌起的浪,在若判的心里腾起阵阵水花,“喂,你去哪?”
“寻神兽。”
若判擦了擦泪,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事已至此,他这样只是徒增悲伤罢了。
语带哽咽,“去哪里呀。”
软软的,听得幕刑心都快化了。他不语,只是转过身,神色淡然地看着焦黑的土地。
若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焦黑,“什么也没有。”
幕刑摇摇头,缓缓启唇,“仔细看。”
“什么?”若判凝神,终于在一大片焦黑之中,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寻常,在视线所及之处,黑色的土地下面似乎是埋着什么东西,挣扎间让泥土不断地向上隆起,却因力度太小,而又再度被压到了地下。
若判的嘴角一抽,神色奇怪地走上前去。
重剑一挥,黑色的剑气破空而去,一只黑色的小鸟扑腾着翅膀从剑气里挣扎着逃了出来,扑腾见有黑色的羽毛四散。
“这是神兽?”若判禁不住笑了出来,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黑鸟的脖子,将它提了起来,被瞬间腾空的“神兽”仿佛太累,象征性地扑腾了两下翅膀便顺服地不动了。
“这是在开玩笑吧。”若判将黑色的小鸟在幕刑面前晃了晃,“这就是神兽?分明只是一只秃毛鸡!”语罢,首先做出反应的却是若判手中的黑色小鸟,它剧烈地挣扎起来,扇动着翅膀,以此来表达对若判所言的不满。
幕刑面色奇怪的看着若判手中挣扎不断的黑色小鸟,还未言语,袖袍中一直安静着的小秃突然挣扎起来,幕刑一惊,伸手一摸,袖中的小秃消失不见了。
而面前本来稚嫩的幼鸟已经变成了气势惊人的黑色凤凰,即使在魔界暗沉的天色下,每根翎羽都美得耀眼夺目。
“礁——”凤凰展开双翅向天空中飞去,纤长的尾羽在空中划过好看的弧度,凤凰转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口黑炎便喷了过来。
刹那间,黑炎变作了熊熊的火焰,灼热而刺眼,竟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强光刺激得幕刑禁不住闭上了眼,待他睁开眼时,却再也不是雾气缭绕的雾野山了,而是一条昏暗无比的地道。
斜倚在地道墙面的灰发少年见到幕刑,黑色的猫眼瞬间明亮了几分,“大人!”
幕刑颔首,却被放在地道不远处的一面镜子夺去了全部心神。
镜子被随意的扔在了并不平坦的地道上,只有巴掌大小,似是女子所用的美人镜。
“大人?”沉轲看过去,“咦,刚刚都没有的。”
幕刑拿起了镜子,镜身已经有了破损,似乎年代很是久远,背面刻有复杂的纹路,似是花纹,却更像是一种咒文。镜面平滑,似是无风的水面,幽深而平静,幕刑看了看,照不出任何东西。
“是溯回镜。”
“溯回镜?”沉轲惊讶,“溯回镜不是早已失踪了吗?”
感受着手中手中圆镜的冰冷,镜身背面纹路的不平咯着手心,幕刑透过面具的眸子,竟一瞬间复杂到了极点。
“传说溯回镜能通天彻地,逆流时空。”幕刑低声说道,“时空穿梭。”
若是刚刚经历的不是幻境,而是真实的回到了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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