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在和田
作者:敏敏草原花开
村里的小孩子
邻居家的三个小孩子很漂亮,都是小小的人儿。其中一个小姑娘叫人喜欢的不得了,另一个上半年级的小男孩见了我试探性的喊“你好”,估计是课本上学的,我也回答你好,于是他就害羞的跑回院子里了。一会儿又跑出来说“你好”,还带领弟弟妹妹们一起说“你好”。他的爸爸开始似乎很严肃,但是看到我们交流的这么愉快便渐渐露出了笑容。
还有个小男孩,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在我们窗子外面走来走去,一只脚有点跛,裤子快掉下来似的挂在腰间,每走一步就要掉下来一点点,我一直看着他,可是他走来走去,裤子始终没有掉下来。
院子里又来了一群小孩子,有我最喜欢的沉默的小男孩艾力,他太小了,最多不过三岁,问什么都不说,或许是他听不懂我说的北疆维语。他又小又标致,总是沉默着,赤脚不穿鞋子,不知道是他不爱穿鞋子还是没有鞋子。我给他很多小橘子,他总是让我给他剥橘子,吃完后总把桔子皮和叶子都还给我。
还有个小男孩叫穆罕默提提力,五岁了,眼睛大大的,睫毛长的能遮挡住塔克拉玛干的风沙。他是个小帅哥,不知道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他们每个人都是脏脏的,下巴一片黑黑的,鼻子总是不住的往下流,有的都流到了嘴里,可是掩饰不住美丽与纯真。
我拿手机给他们拍照,然后指着照片问:“这是谁?”他们总是会不好意思的说“曼”(我)。
默罕默提提力的妈妈那天来了,她很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五岁,有着少女的鲜艳与娇嫩,她裹着头巾,没有蒙面。她的脸颊有着秋天苹果一样的红润,嘴角和眉梢有着说不出的俊俏,她总是不穿袜子,脚趾甲上涂着红色的海娜粉,把脚趾染红了一片,手指甲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穿着长裙子。她身段苗条,很年轻,又很美好,她儿子有六七岁了,估计她结婚的时候不过十六七岁。
她好像没有被婚姻摧残,她老公对她应该很好,她还保持着少女般的美丽。后来才知道她也是西普尼的妈妈。
我没有同她讲话,她不太能与陌生人,尤其像我这样的汉族人一下子熟悉起来。
后来几天小孩子几乎没有来,可能他们的家长不让他们过来。孩子们倒很乐意过来玩,但是家长是有戒心的。
中午我在和小艾力玩,他的爸爸骑着摩托过来,立刻把他叫了回去。他的爸爸戴着帽子,留着小胡子,很凶的样子,可是艾力为什么这么温柔可爱腼腆呢,艾力长大了有了儿子会不会也像他爸爸那样凶呢。
有一个小女孩,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最近常过来,她总是跑到厨房默默的站着看我。我说:“孩子,你有什么事?”不知道她太小听不懂还是怎么回事,就执着的站着,望着我。她胖乎乎的,不像和田人体型消瘦。看她那么执着的站着,我就拿了一个小麻花给她,她接过麻花立刻转身就走,绝不停留一秒钟。
这引起了我的好奇,一天我做饭的时候她又来了,还是这样站着,我又给她一个麻花。
当她不走,站在那里望着我,希望我给她东西吃的时候,我想到她或许没有那么丰盛的食物,而我应该多给她一些吃的东西。
她的眼睛看着你,好像你不给她东西就是一种不忍和罪过。她最多三岁,和艾力差不多。
和田玉
宋在院子里捡了一块花生大小的籽料,从盖房子的沙子里扒拉出来的,真神奇,我以为不会有玉,但看来我低估和田了,这可是个产玉石的地方啊!
来和田前邻居给我送行,顺便讲起了他的经历。“九十年代我做导游带团去和田,当地人喜欢送石头作为回扣,可是我不喜欢石头,干脆扔了或者送人了。可我有个同行,天生喜欢石头,他常从村民手里买石头,五块钱、十块钱一块儿,一买一大包。”
“二十年过去了,和田玉翻了几万倍。”他悲哀的说,“现在他成了千万富翁,在上海买了别墅。”
还没进和田市,就看到了喀拉玉龙河。正值枯水期,河床里很多人在挖石头,远远近近的挖掘机纷纷努力工作着。
后来认识了玉山江大哥,他是和田本地的维吾尔族,但汉语好的很。他说话幽默,直率坦诚。和田到处流传着一夜暴富的故事,玉山江也差点成了传奇故事的男主角。作为一名狱警,十年前他带着犯人在河道里做工程,一天他在河里转悠,不小心挖了一块八公斤的羊脂玉。霎时间,他被两百多个老乡堵在河床里,老乡们振振有词的说村子边的河里挖出的玉石应该归村子所有,可狱警大哥不服气,起诉到法院。打了很久的官司,最终监狱胜诉,羊脂玉判给了监狱,玉山江大哥没有得到玉,却从科员升到了副科。
提到那块价值七八千万的石头就这样擦肩而过,玉山江大哥并不激动,他说自己与玉无缘。
有次他和朋友出去办事,中途在河边踩在一块石头上洗手,出于惯性,他特意看了看,发现是块普通的黑石头就没在意。朋友也去洗手,回来时抱着那块石头,那石头上半部分是石头,下半部分是玉石,后来这位幸运的朋友把这石头卖了两百万。
在和田,因玉石一夜暴富不是神话,因玉石而倾家荡产也时有发生。听说一个住在古河道上的农民,一心想着发财,便鼓足勇气借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