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些些矜持和羞涩。
有天,我把木哈巴儿叫过来,把她和她表姐的照片放在她手里。她看到自己竟出现在一张纸上,不由发出惊喜的赞叹声,久久的凝视之后,一脸不舍的把照片重新还给我。
“给你的,拿着吧。”我用维语说,重新把照片交给她。她这才高兴的收下,捏着照片对我甜甜的笑了。
希望她长大以后,看到这些照片,能够瞥见她美丽而遥远的童年。
阿依□□姐妹
或许阿依□□正是我要寻找的那种矜持美丽的女孩子吧,但是我不了解她,不敢妄下结论。
晚上和吐老师在院子里打羽毛球,阿依□□在房顶上收衣服,她和我们是邻居,站在她家的房顶,可以看到整个村委会大院子。
她总是穿着红裙子,裹着红色或者黄色的头巾,非常美丽,是那种古典的深深隐藏着的美丽。叫“阿依□□”的女孩子为什么都这么美丽呢?她总是很含蓄的微笑,我总是要主动和她打招呼。她的声音有点粗犷,但是如果她不说话,就对着你矜持的微笑,会把你带到古老的世界、古老的梦境里去。她像一幅油画一样充满韵味。
阿依□□或许有二十岁了,或者至少也十八九岁了。她的弟弟依扎布特对她很好,那次我看到他们两个在房顶上讲话,他很尊敬这个姐姐。
许警官说他去入户拜访村民,阿依□□在睡觉,没有见到她。之前我让他多留意她,因为我想知道更多她的事情,显然她没有工作也没有上学,整天在家里做家务,好几次我见她到房顶上晾晒衣服或者收衣服。
后来见到了阿依□□的妹妹,这小丫头笑的很灿烂,会主动跟我讲几句汉语。但是她相貌一般,即使到了姐姐的年龄,也不会超越姐姐的美貌。阿依□□像小说中的美丽女主角,是那种会有很多小伙子追求的远近闻名的乡间美女。
我和吐老师打羽毛球,我穿着白色的短袖,她那样痴痴的看着我们,或许她在想这个汉族女孩子怎么和一个男人公然在一起娱乐,她还穿着短袖,露着胳膊,她不戴头巾,还养着一条那么大那么凶猛的狗,她和我们是多么的不同啊!
或许她真的想到了这些,也看到了世界上并不只有一种生活标准,或许她看着这些有些迷惑。
后来伊主任远来探亲的爱人阿米娜来了,她穿着运动装短袖,也没有戴头巾,没有穿裙子,她是维吾尔族,她和丈夫一起打球。阿依□□长久的盯着她看,或许她更迷惑,这个维吾尔族女人怎么也这样穿戴,和她的丈夫公开的亲密的在一起娱乐,乌鲁木齐来的人难道都这样吗,为什么和我们不同,为什么呢?
或许在她的头脑中确实想过这些事情。可是她的命运毕竟已经和这乡下、和这传统的风俗联系在了一起,她只能过这样的生活,迷惑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在我们身上的投影。如果有机会和她交流,我是多么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啊,也想知道在这世风日下的乡间,她的美德是否如她的美貌一样古老而传统。
六月份,青杏子长出来了。阿依□□那个开朗的小妹妹站在房顶上给我扔青杏子,第一次扔了三个,我谢过她,她跑掉了,不一会儿又摘了四个给我扔下来。
一天,一个姑娘来找我,我只觉得很眼熟,但认不出是谁,起初以为是阿米娜,但又不像,她比阿米娜胖,她的腿好像有点跛。她戴着花花的头巾,穿的很艳丽,我只觉得眉眼熟悉,但是就是没有想起来是阿依□□。
她和她的妹妹一起来,比划着要借羽毛球。我还是没有认出她来,但是我很愿意借给她。等我拿了球出去,才认出她来,心里蛮震惊的。这个时候得她和房顶上的美女多么不同啊,房顶上她居高临下,我只看到她秀美的脸庞和羞涩的笑容,看不出她的身高,她总是静止的站在那里。而今天我看到她非常的害羞,个子不高,脚还有点跛,以至于我都忍不住问了一句“是阿依□□吗?”她非常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想到那次她站在房顶上看我和吐老师打球,看伊主任和爱人打球,看着外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人。
或许她受到了某种触动,所以今天和妹妹一起来借羽毛球,想体验一下。我很高兴看到她穿的很艳丽,只戴了头巾,没有蒙面。她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她每天都在做家务吗?
不过今天她能来借球拍尝试着打球,我很高兴。我很高兴借给她,这或许是一种影响,一种交流。
我还幻想着她来还球呢,可是她没有再出现。几个小时以后她的妹妹来了,向我要球,可是我明明在袋子里放了两个球呢。
后来对门邻居木哈巴尔把球拍还了回来。我没有见到阿依□□。
不久球拍又被借走了,晚上凯勒比□□来了,她是阿依□□的妹妹,她来还羽毛球拍。我以为她忘了,都两天了。外面下着小雨,她一个人跑到我房门口敲门。
她看到我的房间显得很好奇很新鲜,或许她从来没有见过汉族人的房间吧。我请她坐下,给她拿了一堆糖果、饼干、威化,红枣和热依汗古丽家商店里买来的香甜油炸花生。
我用有限的维语了解到以下事情:她叫凯勒比□□,小学四年级,今年十岁。她的姐姐阿依□□十七岁,还没有结婚,已经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结婚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十四岁,或许就是那个木札伊特小伙子。她家里有27只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