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了个热水澡,何宵的疲倦身躯终于得到了歇息,在茫茫的挂念期盼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何宵直至正午十二点才起了床。昨天大概是困倦掩盖了饥饿,直到今天起床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有一天没进食了,肚子饿得几乎刺痛。
洗漱之后看着镜中胡子拉碴的自己,准备下楼吃完饭之后买个剃须刀,顺便再购置几件衣服,因为匆忙赶来的缘故,他根本就没有带换洗的衣物。
何宵出了旅社,比起晚上的江边,白天热闹喧嚣,摆满了卖苗银刺绣或者特色小吃的摊子,要照往常,何宵才不会吃这些油已经炸黑食物上方苍蝇翻飞的路边食品,不过他实在太饿了,买了一串蟹饼先垫着,继续去前面找吃正餐的地方。
走到虹桥附近,何宵看见一家还算干净的饭馆便走了进去,点了一盘土匪鸡、一盘青菜和一碗米饭,又要了两瓶啤酒。
由于正值吃饭的时间,饭菜上来的都比较慢,何宵暂时只能瞪着别桌的菜肴干咽口水。
“老板,我来拿饭——”
一名男子走进来吆喝了一声,脸上挂着笑容,一副与老板相熟的模样,何宵一眼就认出是那个与承殷动作亲昵的男子,衣服穿的还是昨天的那一身。
老板招呼他先坐下,然后又钻进了厨房去忙活。
男子环顾一周,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除了何宵的对面,于是他走过去,礼貌地问:“我在这里坐一下可以吗?”
何宵还未答话,男子又惊讶地说:“你是昨天的来背客的客人吧,我认得你。”
何宵笑着点点头,打着招呼:“来吃饭呀。”
“嗯,我是打包外带的,还要给店里其他人带过去。”
“店里白天会很忙吗?”
“不忙,白天客人很少,因为游客大部分都是趁着白天去观光嘛。”
何宵想趁机问问承殷的事情,可是又怕太过唐突,心里斗争了好久还是没有问出来。
老板很快拎着装好的三份饭给男子送来,男子接过饭,起身跟何宵道别。
“等一下,请问你怎么称呼?日后去你们店里就算有个熟人了,可以打个折嘛。”何宵热情地套近乎,在心里盘算,先把这个情敌的底细摸清楚再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涛子,”男子爽朗地回答,“叫我涛子就行,以后来店里了,招呼我一声啊。”
何宵笑盈盈得目送涛子出去,别看他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容,其实他在心里不屑地想,切,根本就没我长的帅嘛,想要跟我抢承殷,没门!等老子我把胡子剃了以后绝对直接把你秒杀了!
下午何宵在城里逛了一圈,买了两件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买刮胡刀的时候他犹豫了,因为突然害怕刮掉胡子后被承殷认出他来而直接逃跑,最后他决定还是先以这样的形象接近承殷然后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晚饭直接在旅馆吃了一碗泡面打发掉,然后七点准时下楼去往背客。
承殷再次看到怪大叔出现,整个人就僵住了,他、他怎么又来了?
周炎推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承殷,催促道:“快去招呼客人,傻站着干什么?”
“我不想去……”
“你不想去难道让我去啊?不过……让我去也可以,你亲我一口~”周炎逮住机会讲条件。
承殷瞪他一眼,抽走吧台上的menu,转身招呼怪大叔去了。
亲他?他才不会亲一张比牛津大字典还要厚的老男人脸呢!
今天何宵的眼神依然很关注承殷,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经验让自己产生了免疫力,承殷这次竟然没有那么别扭了,点完单之后,他居然还好心情地冲何宵笑了笑,虽然这只是职业化的笑容,但对于这个千里追爱的跛脚大叔来说根本就是久旱逢甘霖那样春心荡漾如沐春风啊。
“啊,等一下。”何宵忽然叫住准备离开的承殷,“可以帮我叫一下涛子吗?”
承殷微微愣了一下,满腹疑惑地“哦”了一声跑进了厨房。
“涛子哥,你认识昨天那个奇怪的大叔吗?他现在在外面找你。”
“哦,他啊,我们今天在饭店刚认识的,你不要总说人家奇怪,我倒觉得他挺正常的。”
“哼,”承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听人家说那人的好,“整天带个墨镜到处晃悠,装什么酷啊。”
涛子在承殷头上敲了一下,嗔道:“嘴巴不要那么坏,他怎么打扮是他的自由,你只管认真干活就行。”
承殷不满:“不得了了,涛子哥现在帮外人说话,我已经没地位了。”
涛子不再理会承殷,出了厨房一眼就望见了戴眼镜的何宵,快步走过去,这个举动立马引来了周炎的注意。
“承殷,那不是昨天的那个人吗?”周炎问道。
“是啊。”承殷擦着吧台,眼皮都没带抬的。
“他怎么又来了,跟涛子好像还挺熟络,我怎么没听涛子提起过啊?”周炎一嘴埋怨。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就去问涛子哥去,我还想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呢。”承殷的心情也不怎么样,不知怎的,他心里微微有些不平衡,那个怪大叔昨天还如狼见羊般的打量自己,今天竟然已经跟涛子聊上了,真是见异思迁的家伙。
心情都不咋滴的两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继续各自干着手里的活。
另一边正在跟涛子聊天的何宵感觉到了承殷不友善的目光朝这边望来,不禁对承殷与涛子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