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总算没有酿成大错。
罗圣乾如获重生,摸一把额角的冷汗,手撑著地面颤巍巍站起来。
哪想他还没直起腰,齐荣钊上前一脚把他踢个底朝天。
“啊,你疯了!”
“你才疯了!”齐荣钊颈间青筋鼓动,恨不得干脆将他踢死,“告诉过你多少遍,不能说不能说!你耳朵是当摆设的?不好用快点割下来喂狗!”
“我……我这也是想帮你啊……”
罗圣乾可怜巴巴仰著头争辩,却看到在齐荣钊怀里,安平双目紧闭,身体瘫软,脸色青白得跟死人一样。他心虚地别开眼,不敢再出声。
“用不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齐荣钊剜他一眼,抱著安平回房。半路又折回来,恶毒地冲著他的胫骨猛补一脚,眼看著他又惨叫著跌回地板上,才稍微消了点气。
安平昏迷到半夜,悠悠转醒。他的大脑一直在狂暴地嘶吼,手术刀、消毒水、血迹、哭喊、开膛破肚的胎儿尸体,毒箭一样反复击射翻搅他的脑浆。
那双细弱的小小手臂,又从角落里伸出来,冰冷地卡在他的咽喉,要将他一起带走。
他是不该活得。让自己的孩子这麽残忍地死去,他哪里还有理由活下去。
卧室里灯光明亮,安平头晕目眩睁不开眼。等稍稍适应了光线,他支著虚弱的手臂坐起身,抖抖地掀开身上的凉被。
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他要去陪自己的孩子。他那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