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将衣服套在身上,一边挑衅地询问周卓宇:“你不愿意承认你认识我,但这衣服,你不会还想说你不认识吧?”
周卓宇看出了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她现在所住别墅里女佣统一穿的制服,他扬起嘴角,若无其事地说:“山腰的别墅,我才搬过去不到一个月。里面的佣人每天进进出出十几个,而且还在不断换新。婚礼筹备和公司业务都要我亲身参与,我每天如此繁忙,难道家里每张佣人的脸,我还要费脑子一一记清吗?”
王佳雯看着眼前的女佣,皱着眉向一旁的白兰询问道:“她是在小宇别墅里工作的佣人吗?那边的佣人,每一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我怎么不记得有送过去这么一个姑娘。”
白兰告诉王佳雯:“她是韩家送过来的,叫菊亭,说是送来负责照顾韩少爷衣食起居的。当时我跟夫人您报备过,您当时一口答应了,我就把她留下了。但我谨记夫人的嘱托,让我贴身负责照顾两位少爷的起居。于是,我便把她分去厨房了。”
周卓宇一听到是韩家派去的人,立即将目光转向了韩馨。这一转不要紧,倒是直接让他得到了答案。韩馨对上他望过去的目光,满不在乎地回瞪了回去。周卓宇即刻明白过来,这是韩馨为他设下的局,特意选择这样一个让他避无可避的场合,想必是胸有成竹。她这是因爱生恨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尽管菊亭说得言论惊人,可王佳雯还是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完全相信台上的周卓宇。她站起身,冲着菊亭没好气道:“不管你是谁,都请你马上离开。现在是我儿子最重要的时刻,我决不允许你乱来。”
王佳雯见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小姑娘还没有抬腿要走的意思。婚礼已经被她耽误得停了一段,观礼的座位上还坐着一排排的亲朋好友,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今天的保安是怎么回事?
“保安!”王佳雯烦躁地叫人来,命令道,“把她给我架出去。”
菊亭眼见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大汉向她走了过来,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将会被赶出教堂,再无机会申诉。于是,她孤注一掷,扑通一下跪倒在王佳雯面前,死死抱住她的小腿,声音迫切道:“我正是为了周少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里来阻止这场婚礼的。周夫人,你好好看看台上的人,他根本就不是您的儿子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他不是我儿子,那我儿子在哪?”王佳雯不想听她胡搅蛮缠,示意保安拖她出去,“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出去!”
菊亭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王佳雯的大腿,大喊道:“我没骗你,也不敢骗你。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敢到这里闹场。正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我才不得不豁出性命,冒险一搏。”
此时,菊亭已被两个保安从王佳雯身边拉开。她不死心地指着台上的周卓宇,最后挣扎道:“他不是你们真正的儿子,而此刻,你们真正的儿子很可能正被他和韩腾合伙软禁在某处,正等着你们去解救他。我有证据,也敢保证,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如果我撒谎骗人,我全家都不得好死。请你们听我说完……”
菊亭说得声嘶力竭,毒誓发得掷地有声。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态度从一开始的毫不相信渐渐变得动摇起来。最重要的是,她带来的“真正的周卓宇可能正被台上二人软禁”的消息,实在太过让人震惊,震惊得众人都觉得“这不可能是凭白编出来的”。
拖着菊亭的两个保安,也被她口中的这段骇人听闻的话给惊到了,惊得他们都忘了自己的职责。两个保安一时松懈,不小心让菊亭从二人的手臂下挣脱出来。
菊亭趁着众人惊诧,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再次跪到王佳雯的身前。她不顾在场陌生男女的眼光,直接撸起袖子,敞开胸前的衣服。王佳雯看到她胳膊和胸前的皮肤被勒得一道道,红色的勒痕触目惊心,一时间被惊得怔住。
菊亭看到王佳雯有了动摇,抓住机会,一边袒露着身上的勒痕,一边向王佳雯声泪俱下地诉说道:“我身上的这些勒痕,都是台上这个冒充周少的人造成的。他发现我看出了他的身份,前天就把我狠狠地捆了,扔到了别墅的仓库里。这两天他忙着他的好事,没来得及处理我。幸亏我命大,被别墅工作的男佣发现救了出来。否则恐怕他完成了他的好事,回来之后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我吧!我今天冒着被他再次迫害的危险,特意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揭露他。”
周卓宇看着菊亭满身伤痕地跪在那里,再配上她声泪俱下的描述,纵使换不来信任,也能换来几分怜悯,听得人难免动容。他扫了一眼韩馨,她的脸上挂着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周卓宇知道,这次她精心安排的这个局,他是没那么容易跳出的。
从他重生在周卓宇身上的那天起,他就料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识破身份,失去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但他从来没有畏惧过,他知道这是他此生的最终结局。失去一切,也是对他冒充别人、安心享受他人人生的惩罚,他随时都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
刚才菊亭说话的瞬间,他曾经有几个瞬间,想要在婚礼结束后,私下向周父周母和周卓颜坦诚自己的身份。他本来觉得经过她这么一闹,他突然变得有勇气去直面这个事了。正好借着这个由头,他也方便向周家人开口。
但是听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