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着他的那个揶揄的眼神,分明就在说:“嗯,你就是,别纠结了,小天真!”
吴邪委屈的呜了一声,不可避免的又被围观群众误解了,潘子非常同情地说:“小三爷又噎着了?”而闷油瓶则干脆伸出一只爪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些坏人!吴邪悲愤地埋头,把一腔愤懑都发泄在食物之中,很快,罐头就被舔得干干净净,光可鉴人,吴邪忧郁地望着自己的影子,有点惆怅。
闷油瓶凑过来,吴邪想到自己刚刚独吞了一个罐头就觉得有点心虚,刚想说点什么,他动了动耳朵,然后,打了个饱嗝。闷油瓶那双淡漠的黑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笑意,自然而然地舔了一下吴邪的鼻尖,并且趁着他打嗝的时候成功入侵,带着肉刺的舌头舔过吴邪的牙龈,弄得吴邪的爪垫都红了,干脆咕咚倒在闷油瓶脚边,望着愁云惨淡的天空叹气:“咱们这又是在哪儿呢?”
“终极。”潘子说,他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只是左前腿有点瘸,因此现在用三只脚站着,风吹动他铁红色的鬃毛,仍然是硬汉一条。
吴邪动了动耳朵,表示这个答案实在太没新意了,他扭头看向闷油瓶:“终极的房子真大,咱们在客厅还是厨房?”
闷油瓶点了点头,胖子凑过来,用一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张简略的地图,标明了他们到现在为止走过的地方,以及他自己记忆中终极的核心区所在的方位。他画完了以后,闷油瓶忽然伸出他那只有着颀长二指的爪子,在某个地方按了一下:“青铜门应该不远了。”
胖子审视那张地图:“如果青铜门是心脏,那么我们现在大概就在……胃的位置?”
吴邪在说正经事的时候习惯正襟危坐,歪着头表示他在很认真很严肃地倾听和思考,但这都是骗人的,事实上他正在走神,确切地说,是看着小哥留下的那个不太规整的梅花爪印傻乐。闷油瓶瞥了他一眼,显然并不打算搞清楚他的小脑袋瓜里又在琢磨什么奇怪的事,但他这种看似严肃认真的样子在其他人眼里还是相当有说服性的,潘子问:“小三爷有什么想法?”
吴邪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哦,那我希望终极没有胃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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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乃是要走医生路线,专门加血吗?胖子乐了,潘子还在琢磨吴邪的意思,闷油瓶不负众望地站了起来,昂着头似乎在倾听风的声音,然后选了一个方向开始走。吴邪对于“跟随”这个项目非常有心得,第一时间摇着尾巴追了上去,闷油瓶淡淡地给潘子和胖子解释:“瞎子到了。”
话音未落,遥远的山口那边,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嚎,闷油瓶回应了一声,那边的狼嚎却变得短促,连续三次,闷油瓶停下脚步,吴邪立刻凑过去:“有情况?”
闷油瓶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瘸一拐的潘子,那藏獒立刻大声表态:“我没事,小哥咱们快去帮三爷他们!”
胖子担心云彩,干脆一把抓起潘子,扔在自己后背上,当先跑了出去,闷油瓶碰了碰吴邪的鼻子:“跟紧我。”
吴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难道小爷很容易走丢吗?分明职业失踪人士是你好吗好吗!爪子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又往小哥旁边蹭了半步,闷油瓶显然对这种条件反射十分满意,纵身向山口方向奔了出去。
这段距离不算很远,其间闷油瓶和黑眼镜始终以狼嚎相互沟通,吴邪虽然对这门外语的掌握程度没有很高,但毕竟跟小哥一起行动很久了,而且闷油瓶也会用狼嚎来召唤他,所以还是听懂了那么一点点,知道情况是越来越危急,脚下也不由自主加快了速度。
接近山口,已经能闻到刺鼻的硫磺味,听到山石不断掉落的震动声,热风扑面而来。出什么事了?
胖子也很敏锐,他放慢了脚步,闷油瓶超过他,一边跟黑眼镜沟通,一边小心地选择前进的路线:“小心脚下。”
不用他吩咐,连吴邪都发现了,脚下的石头路正在变热,大地不断地开裂,一股一股高温的液体在其间流动,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
黑眼镜的声音越来越近,可是这里的能见度很差,混合着硫磺气味的蒸汽像浓雾一样笼罩了整个空间,为了不被地上滚烫的水流烫到,他们不得不谨慎选择落脚的地方,行进的速度因此越来越慢,耳边能够定位的只有一声一声越来越急促的狼嚎。
一直跑在最前面的闷油瓶突然停下来,吴邪一时没注意,鼻子撞到了小哥的尾巴骨上,疼得他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闷油瓶似乎是叹了口气,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吴邪眼前平平的扫了两下:“吴邪,咬住。”
这是羞辱!对于一条能二十种以上不同路线的导盲犬来说,这样的建议本身就是最大的羞辱!吴邪恨恨地哼了一声,闷油瓶回过头,幽深的黑眼睛在雾气后面若隐若现:“吴邪?”
吴邪纠结地低下头,闷油瓶银灰色的尾巴摇了一下,像是邀请。“吴邪!”闷油瓶的声音里肯定有什么蛊惑性的咒语,吴邪下意识地低下头,那大尾巴蹭了蹭吴邪的鼻尖,弄得他痒痒的,想要打喷嚏,于是下意识地张开了嘴,那尾巴尖立刻钻了进来,闷油瓶再次重复:“吴邪,咬住。”
事已至此,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