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住进退两难。
光摸它比我拳头都大的爪子就知道它身体重得吓人,我推不开它,只能从它身底下刨土找出路。刨开它身子底下的土,它往下掉,就能让开足够我爬出去的缝隙。
我现在口干舌燥,肚子也饿得生疼,尽管我知道喝血不理智,但还是摸着野兽湿润的伤口,把嘴凑上去咂了几口。咸腥伴随着反胃充满了口腔,我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把那一点点血给咽下去,它的肉似乎没有蜥蜴的那么老,我试着用牙齿从伤口缝隙里撕下来一小块在嘴里嚼,但最后还是没有咽下去,吐在了一边。
我很饿,双手刨土的效率也很低,但我却并没有感觉到太过疲劳,新得到的耐力让我稍微休息一会儿就能打起精神继续刨土,但并不能让我好受太多。我必须赶快刨土,因为如果我不一鼓作气从这个狭窄的缝隙里出去,等饿得没力气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没有水,我不可能再挺六天。
我现在有点后悔之前没有立刻选择回去了,我贪心想拿其他人死后掉下的戒指碎片,结果自己却可能被困死在石缝里。
漆黑的石缝里几乎没有光线,我连时间概念都没有了,只茫然地刨土,等身边堆积得够多就转身往后边送,刘凡身边都堆了不少土,我还在考虑是不是就把他埋在这里,入土为安。
那野兽给土卡在侧边,我原本想把它身下的土挖空,但工作量实在太大了,我挖这么久手早就痛得不成样子了,混在土里的小石子还割手,我看不到自己手指的情况,但一摸就能摸到上边湿哒哒的伤痕。
指甲盖剥落确实疼得人头皮发麻,但比起死来简直屁都不算,我一声不吭用爪子往外刨土,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
野兽背上的缝隙里已经开始透出微光,外面的天亮了,我从它身子侧面挖出的坑道也已经能容得下我整个人钻进去,我开始贴着它的身子向上挖。这一回我没有再浪费时间慢吞吞往石缝里面送土,而是用自己身体的力气往上顶,像条虫子一样从狭窄的土洞里往外钻。
上面的土并不算结实,活动之后我整个脑袋和脖子全部都被埋在了土里,我憋气挣扎扭动着把头往外探,手最先突破了土层,扶住土地,像墓地里复活的尸体一样从泥土里拱出来。
清晨的微光撒在院子里,远处有鸟叫声,我满头泥土趴在地上,大半截身子还埋在泥土里,身后是塞石缝里两条绷直僵硬的野兽后腿。
血腥味已经散去,院子里的火堆也早已经熄灭,但从躺在土地上的铁剑和杂乱的痕迹还能推想出昨晚的情景。手摁在地面上的冰凉让我稍微回神,扭动着身子从土里爬出来,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地上结了层薄薄的霜,阳光照射的地方薄霜正在消融。
我扑棱着脑袋往前走,清冽的凉风吹在脸上让我有种在喝水的幻觉,如果忽略地上斑驳的血迹和拖痕,这是一个安详又宁静的早晨。
我终究没有白留下,跟我预想的一样,院子里还掉了三把铁剑,我还在之前姚晓波躺的地方发现了一枚小小的白色碎片。他只是肩膀上中了一箭,按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致命伤,但他就躺在这里安静的死了。
“纯白之锚碎片,f级。”
只要有五片这样的碎片,我就能回去换一枚新戒指。换新戒指干嘛我自己也不明白,反正我想要。
我把小石头屋外的三把铁剑都给捡起来,仔细翻找了下就发现了另外几块被浮土盖住的碎片。
我们有十一个人,按理来说死六个之后就能够选择回归房间了,但我捡到了六块豌豆大的碎块,加上刘凡的那一块,刚好七个。
也就是说算上我,还有三个人活下来了。
我试着推小屋的门,没怎么费力就推开了。徐大志昨晚一个人顶着门一群人都没挤开,他的力气真大得吓人。两根穿着肉干的木棍就那么躺在地上,火塘里还剩下细碎的木炭依旧泛着红光。
我赶紧抓了点细软的干草凑过去,小心用手扇风,随着轻烟缭绕,火苗也窜了起来,我几乎是欢天喜地奔出小屋到柴堆,连脸上因为剧烈跑动而发出的刺痛都顾不上。
终于有吃的了!
我拿铁剑把肉干勉强剁成小块穿在上面烤,跳动的火舌散发出桔红色温暖的气息,很快就让不远处铁剑上的肉干滋滋冒出油来。属于烤肉的香气非常迷人,即便嘴里已经干燥得没有唾沫,我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
我脸颊上裂开的伤口已经初步结疤了,它是裂着结疤的,所以即便我不看也知道它恐怖的模样。
我好看的脸是我曾经唯一自豪过的东西,以后没机会了。
我艰难地咀嚼着干燥的肉块,尽管它有一点点油,但缺乏水分也实在难以下咽得紧,再加上没有用盐腌,肉块上那股腐肉特有的气味也让人烦躁。我非常佩服我自己,饿得快要死了还挑三拣四,简直匪夷所思。
我在小屋里到处翻找都没找到任何储水的容器,没道理那怪物会在家里储存食物,却不喝水吧?如果他不在家里存水,那我相信着院子周围应该有水源,而且离得不会很远。
我用血肉模糊的手指往嘴里塞肉干的时候眉头都不皱,手上的指甲盖几乎都脱落了,都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长出来。晨光里我手脚并用爬出了石头矮墙,没有直接往外面的野地里走,而是绕着矮墙往山坡上爬。这小山坡上有几块靠在一起的高大岩壁,有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