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怕死,但你不要总将死字印在你的脑子里,只会多添烦恼之事,”卫凌词回身望着她,微微一笑,眼中意味不明,“公主殿下,我要换衣裳了,你也该回屋换下你的男装了。”
明明是笑意,可旬长清总觉得怪异,卫免多想,她拔腿就跑,站在庭院里,仰头望着前方,苍穹之下,雾霭濛濛,深浅不一的灰白色,如她的心一般,暗沉无光,今生这条路如何走下去,她再次迷惘了。
她信母妃,可是母妃却将她弃之不顾,置她于危险之中。
她不信卫凌词,可卫凌词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老天爷似是与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管家安排好了马车,特地派了很多侍卫护送,阵仗有些大,旬长清站在府门前,看着带刀的长排侍卫,突觉头疼,这般太过惹人眼目了。
她刚回京,加之昨日从郡主摇身一变跃为了公主,风声如此大之下,出门再有如此威慑人的排场,御史定会敲上一笔,侍宠生娇,出行奢靡,更加让平南王府名声难听。
她撤下了很多人,只留了几名侍卫相随,于寅不肯,她指着慢了半步的卫凌词,道:“于叔,你看我师父在,不会出事,那么多人跟着只会误事。”
于寅欲坚持,可卫凌词也附和道:“这么多人太过张扬,传出去只怕也不好,管家该知帝京中的利益要害,我也进宫,我会护着你家公主回来。”
“那就有劳卫姑娘了,”管家俯身作揖,撤回了大半的侍卫。
府中只安排了一辆马车,旬长清先上车,想起了卫凌词的伤,回身伸手想拉她一把,可卫凌词轻轻避开了,若无其事般上了马车,旬长清撇撇嘴,到底未开口。
一路上相安无事,到了宫门后,侍女掀开车帘,需步行进宫。
旬长清坐在外侧,先下马,站在车外,扫视了一眼宫门处的禁卫军,并不打算伸手去扶卫凌词,既然她愿意独自下车,自己又何必献殷勤。
袁顷名在宫门处,恰好出宫,遇到二人,目光一肃,踏步前来,旬长清先开口,“袁统领,您说今晚会不会再遇到刺客?”
“臣已经派人四处巡逻,不会再出现昨日之事,”袁顷名虽是与旬长清说话,可目光却落在卫凌词的身上,在她肩处停留瞬间,可后者神色如故,海棠色罗纱裙衬得她脸色红润,翩若惊鸿之色,不似病态。
旬长清歪着头望着袁顷名,“如果刺客不死心,又待何解?”
这话问得如同稚子,更似不出门的闺秀之意,袁顷名这才回视她,再三保证道:“不会,臣拿性命做担保,此事不会再发生,再者卫姑娘武艺不俗,定会护得公主安全。”
“也是,我进宫赴宴,长乐殿内守卫森严,又是袁统领的管辖之处,只怕也不会出事,”旬长清一派天真模样,绣袍中伸出一只手,牵住了卫凌词的手腕,冲着袁顷名笑道:“袁统领,长清先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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