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亦素自房中出来,携了一壶佳酿,置于旬长清身前,众人以为是清酒,与烈酒差之甚远,也不在意。
旬长清拿起酒壶闻了闻,正准备倒出来饮一杯时,却被卫凌词夺下,后者斜睨了一眼云淡风轻的旬亦素,她执起酒壶走到袁谩跟前,亲自将她酒杯满上,展颜笑道:“袁谩,恭喜你达成所愿。”
烈酒都喝得,这小杯清酒自然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卫凌词所敬,更要喝,她道谢后便仰首喝尽,未注意到一旁的旬亦素抿紧了嘴唇。
而卫凌词办完了旬亦素‘交代’的事后,便将酒壶还予了她,二人使了眼色,当一旁旬长清不知所措,眼神飘忽不定时,触及卫凌词唇角淡淡的笑意,她恍若明白了,酒中有鬼!
第71章 洞房
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 云深还不想放过袁谩,正欲再敬酒时,被一旁的尚红拉住, 指了指一旁站立的旬亦素, 凑近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云深立时道:“夜色深了,大人也该回去了,我们就先回屋了。”
一溜烟,三人跑得没了影子,旬长清也被卫凌词拉着回屋子, 独留新婚的两人。
袁谩也不顾满地狼藉,抱着旬亦素就往自己的新房走去, 一面走一面开心笑道:“还是你好,心疼我, 她们就想灌醉我。”
似醉非醉的模样, 让旬亦素心中害怕,一下子便面红耳赤,忙搂紧了她的脖子,“你放我下来,你喝多了,要摔倒了。”
“放心,不会, 我酒量很好的, ”袁谩低头在怀中人胸口蹭了蹭, 忍不住在她耳边嘟囔道:“待会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醉。”
已经开始说醉人的话了,旬亦素也懒得搭理她,只搂紧了她。
黑暗中袁谩的脚步迅疾有力,跟着她身后的几人险些跟不上她的脚步,不忘嘀咕道:“咦,她到底有没有醉,怎么跑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几人窃窃私语,惊动了未回屋的旬长清,她无事也凑了上去,喊道:“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点灯……唔……”
话未完被云深捂住了嘴,在她耳边提醒:“小公主,想不想听戏?”
旬长清不知这‘戏’指的是什么,但看着几人兴奋的模样,便眨了眨眼睛,忙点头。
云深见她点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就算被发现了,也有这个大人物在前,怪不得她们了。
屋内熏香处处红影摇曳,一对凤烛高燃,床榻上的鸳鸯绣枕精致而瑰丽,屋内添置了红色的纱幔,似火般在心中徐徐摇晃。
进屋后的袁谩就将人放下,寻着早前置办好的交杯酒,黑玉的眼眸已变得迷蒙氤氲,她的脚步晃了晃,望着榻上坐好的人,酒杯置于她的手,穿过她的手腕,一饮而尽。
旬亦素慢了些许,见她喝了酒,自己才徐徐抬首,白瓷的杯沿抵在了自己的红唇,不敢直视袁谩痴狂炽热的眼眸。
袁谩此时早已意乱情迷,当她喝尽最后一滴酒时,她便探首封住了旬亦素的小嘴,不再是浅尝辄止,带着酒味的舌尖扫荡般地吮吸她口中的残留的酒液,二人缠绵不过半刻,只余低低的喘息声,门外传来低声:“怎么没声了。”
情深似火的二人并未感觉出屋外动静,只是袁谩觉得有些头晕,无力地坐起身子,望着地上的酒杯,脸色艳若桃花,喃喃呢哝:“阿素,你在交杯酒中放了什么?”
旬亦素站起身,迎着她的眸光,“我也喝了交杯酒,怎地不像你这般头晕。”
她站了身,袁谩也跟着想站起来,只是双腿绵软,酒劲上涌,站不起来,索性便爬上床榻,揉着脑袋,脑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惊道:“你竟然让卫凌词帮你给我下药……阿素,你太坏了。”
一语毕,门外惊了几声,随即又安静下来。
旬亦素坐在一旁,低低笑道:“与我何干。”
卫凌词敬酒,不过是怕她将酒给旬长清喝了,才甘愿被她驱使。
旬亦素挨着袁谩躺下,指尖落在她腰间之上,贴着她的额头问她:“阿谩,你热吗?”
冀州的夏季夜晚本不热,但腰上的那只手异常灼热,单薄外衣下肌肤也由此热了些,灼热的肌肤相触让她有些燥热,袁谩眼神迷离,望着阿素的似带了雾,她捉住了那只手,“阿素,你不热……我觉得有些热……很热……开窗吧……”
听到开窗几个字,门外的死人捂着嘴闷笑,想不到平常婉柔的人也会干这种事,旬亦素竟在洞房之夜给袁谩下药,说出去只怕任何人都不会信,偏偏还有冷如谪仙的卫凌词帮忙,今年最大的乐事只怕都非此莫属了。
几人口中念叨着某人,恰好沐浴出来寻人,一身洁白的纱裙,站在月下,月光落在身后,淡淡银辉勾勒出无暇玉颜,冷艳之色,惊得云深瞪大了眼睛,忙推了推一旁认真听戏的旬长清,“小公主,你师父来了。”
云深有些后悔将旬长清拖过来听戏,忘了她上面还有尊更大的佛,几人看清了卫凌词后,都自觉站起来,远离了门旁。
旬长清离门最远,自然离卫凌词最近,在她伸出手后,就乖乖牵住了她的手,不用她说话,自己就乖顺地随她回去。
剩下的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再回头去听时,刚踏出步子的卫凌词又转身,低声道:“你们明日不当值?”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