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那些彻底丧失了理智的刀剑们,无相没有丝毫退却的情绪,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然后用自身纯净的魔力将那些被污染成如同黑雾那般的灵力给彻底隔绝在自己的耶底底亚的身外。
他并不是没有将这座本丸一举击溃的实力,也不是没有解决相叶雪见担忧问题的方法。
刀剑们依靠人类的信仰存活,就像是当初盖提亚依靠着其自身魔术式的属性以及冠位时间神殿的特效一样,既然他能够解决后者的问题,那么在面对着这群付丧神的时候,他也可以采取相同的方式,解放宝具,斩断刀剑与其信徒之间的联系。
然而还没有等到他被踩到底线而最终采取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的时候,相叶雪见就在那些刀剑彻底发狂前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用一种,近似于恳求的态度和语气。
“我就只剩下这些可以留念的东西了,你们却连这最后的一点也想要完全夺去吗?”
银发的青年低垂着脑袋,任由自己过长的刘海自然垂落下来,将他的表情完全遮盖住。但纵使这样,在场的所有人都还能从他紧握的双拳和略带哽咽的声音中读出他此时此刻的复杂心情。
付丧神们的行动停住了。
他们之中的一些人转过了头,一些人在狠狠地瞪了无相一眼后收回了刀。庭院中的浑浊灵力因为付丧神们逐渐平缓下来的心情而渐渐消散,变得稍微澄澈了一点起来。
“嘛……”
此时,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三日月宗近突然开口了。他抬手在相叶雪见的脑袋上拍了拍,又揉了揉,突然就十分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就是雪见这份对于亲情的依恋才让他显得更加惹人怜爱啊,哈哈哈……无妨,年轻人想要和新交到的朋友一起出去玩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记得最后按时回家就好,不然的话,家里的爷爷可是会担心的睡不着觉的哦。”
“喂,三日月你……”
“嘘,听我说完。”
三日月宗近朝着提出异议的刀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扭头去看相叶雪见,将原本搭在对方头顶的手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他捉着银发青年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乖,”他哄道,“张开嘴来。”
相叶雪见顺从地按着对方的要求做了。
无相抬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将自己的情绪尽数掩盖过去。他眼尖地看到了印在审神者舌头上的一个黑色的印记。
那是禁言专用的符咒。
“唔,很完好。”
三日月一边查看着相叶雪见舌头上的纹饰,一边伸了两只手指进去,顺着对方的舌苔一路深入,最后几乎是探查到了喉口的深度。他带着手套的指尖动了动,似是在对方的口腔四周摸了个遍。
相叶雪见被对方摁着喉咙敏感的软肉,几次想要干呕,却被付丧神有力的手给牵制住了动作。在三日月宗近最后将自己被口水沾湿了的手指从对方口中抽出的时候,无相分明地看见了相叶雪见因为难耐而从眼角沁出的生理盐水。
“咒印没问题,大家也看到了。”
三日月宗近将自己的指尖在相叶雪见的脸颊上蹭了蹭,为其薄红又染上了些许莹莹的水色。
他动作温柔地揩去审神者眼角的泪花,然后掉头去看无相。
“那就拜托二位将我们的主公好好看护好了。”
无相挑了挑眉毛,算是应下了这个“飞来横祸”。
“那么……”
三日月宗近又将自己的注意力挪回了相叶雪见的身上,他朝着对方轻笑,声音低低的,明明是及其慈爱的声音,内涵的情绪却让人感觉到不由地想要打冷战。
他缓缓朝相叶雪见道:“也祝您玩得开心,主公大人。”
第20章 令咒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期间,本丸中的刀剑没有再进行出阵的日课,相叶雪见的房间也一片宁静,除了依旧盘旋在院落中的浑浊灵力,这里看起来就和其他寻常的本丸没有什么区别。
这好像是什么约定俗成的内容。无相分明能看见那些刀剑在看向相叶雪见的时候眼中的渴求,但却没有任何一位对着这位审神者出手,甚至都有些不约而同地远离了对方,整日待在自己的房间中,连内番都鲜有触碰。
无相这两天都一直带着耶底底亚亦步亦趋地跟在相叶雪见的身后,在他状似不在意地问起这个情况的时候,相叶雪见给出了情理之中却又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我需要让我的灵力水平恢复正常的数值。”
银发的审神者一人坐在房间中的矮桌后,一边批阅着文件一边回答无相。
原本在这个时候,他的身边至少会有一振的刀剑以“督促审神者工作”为由陪着,但是现在,除却无相和耶底底亚之外,距离这座房间十米以内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一位付丧神的灵力反应了。
“付丧神们不怎么出来走动也是因为有禁足咒术的原因。禁足咒是三日月设下的。”
“三日月,是我想的那个三日月吗?你的那把三日月宗近?”
“是啊,怎么了。”
“我不能理解他的立场。”
无相回忆了一下他到本丸后,对于那一把三日月宗近的所作所为。
首先是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相叶雪见近似于胁迫和占有的表现。
再次是刀剑们出阵回来后,对方特意指出让自己和耶底底亚去本丸中的田里看看,然后他们两人就“碰巧”在路上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