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懒得搭理他，继续拼拼图。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你到底在拼什么？”

这次里奥回答克里斯蒂亚诺了，“不能告诉你。”

好吧，还不如不说。

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是个永不屈服的人，还记得吗？所以克里斯蒂亚诺不会被神秘主义和冷暴力打倒，他反而越挫越勇，“那你为什么买这个？”

“不是我买的，是一个球迷送的。”里奥含含糊糊地说。

克里斯蒂亚诺非常质疑这个说法，毕竟他觉得没几个球迷会送这么奇怪的东西——尤其是没几个球迷会送梅西先生这种东西，毕竟梅西先生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你知道，没啥意思、也不吸引人、丝毫没有个人魅力的人。

克里斯蒂亚诺真的不相信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慧眼识珠、欣赏梅西先生这种奇葩。

想到这里，克里斯蒂亚诺长吁短叹地意识到「当年」伊莲娜女士嘲笑他审美有问题可能是真的——虽然「当年」伊莲娜女士是说他穿衣服很奇葩。

“我不信，谁干的！”克里斯蒂亚诺继续追问。

里奥嫌弃他、觉得他烦，威胁要挂掉视频——克里斯蒂亚诺决定自己非常生气，所以他虽然没有挂掉电话，但还是不说话了。

里奥一开始没察觉克里斯蒂亚诺决定自己生气了，直到过了三分钟克里斯蒂亚诺都没有说话，里奥才意识到出了点什么问题——里奥放下手里的小块拼图，带着点忧郁抬头瞅了瞅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坚持不说话。

“那年我们在巴黎街头买的画像你还留着吗？”里奥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听起来跟之前的话题根本没什么关系。

克里斯蒂亚诺瞅瞅他，坚持不说话。

里奥想了想，“你的画像我还挂在我的卧室呢。”

克里斯蒂亚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才点点头，“当然，不过我再说一遍，我觉得他画的非常不成体统——狼的倒影怎么可能是狐狸！这根本不符合人类常识！”

里奥觉得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没有艺术细胞，看起来就是个没文化的家伙，“你根本对艺术一无所知，我觉得他画的挺好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把我画成那样，但是总之，我觉得他画你画的不错。”

克里斯蒂亚诺撇撇嘴，“真巧，实际上我也觉得你的那副画的还不错——但是，好了，别转移话题，你别以为你提起那个奇怪的家伙我就会忘记你的拼图。”

“我没有，实际上我只是被这个拼图启发了，所以我也给你寄了一份拼图作为礼物。”里奥这样说，“我特意在网上订制了一副拼图……呃，我就不告诉你我定制的是什么图案了，你到时候查收就行了。”

里奥说到这里，克里斯蒂亚诺可能本来想问问那图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多洛雷斯在门外敲门，告诉克里斯蒂亚诺他有一个包裹被送了进来——克里斯蒂亚诺让里奥等一下，他去拿一下包裹就回来。

里奥隐隐感觉会不会是自己定制的拼图到了，他觉得如果克里斯蒂亚诺当面拆开他的包裹、他可能会不太好意思，所以他想要赶紧挂掉视频电话。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没有让里奥得逞，克里斯蒂亚诺在里奥说这件事之前就出去了。

里奥只好坐等。

过了三五分钟，克里斯蒂亚诺果然拿着一个大号的盒子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对里奥大声说：“居然是你买的拼图？你到底买的是多少块的？我有生之年拼得完吗？”

“五百块。”里奥埋头拼图，假装无动于衷，但是克里斯蒂亚诺看得见他的耳朵有一点点可疑的红色。

克里斯蒂亚诺更加好奇了，他立刻大刀阔斧地开始拆包装。

最先映入克里斯蒂亚诺眼帘的是拼图的完成示意图。

“哇……”克里斯蒂亚诺表示惊叹，“好吧，我猜我会把它拼完的——我得说我还是挺……挺喜欢这个的，谢谢。”

“不用说的那么正式。”里奥低着头仍然不看克里斯蒂亚诺，“我也就是随便买的。好了，我挂了。就这样吧。”

“哎等等。”克里斯蒂亚诺笑眯眯地制止了里奥，“你说你定制这个是受到了球迷送你的拼图的启发？所以那个家伙到底送了你什么？”

里奥不说话。

克里斯蒂亚诺眼珠子一转，“你把拼图的完成示意图给我看的话，下次我可以让你……你知道，下次我就把主动权让给你，我们不用靠猜拳来抢「上下」。”

里奥想了一下，觉得值得考虑。毕竟每次克里斯蒂亚诺总是想尽办法曲解游戏规则，搞得他拿不到「主动权」，如果得到这个承诺，里奥觉得自己稳赚不赔。

里奥慢吞吞地展示了拼图的完成示意图——克里斯蒂亚诺也得意洋洋地展示了自己那份，虽然他知道这是里奥定制的，里奥肯定知道那是什么。

里奥手上那份图是当年他和克里斯蒂亚诺第一次在苏黎世见面时候的握手图——那显然是按照当时在场的媒体拍摄的照片定制的：克里斯蒂亚诺背对着摄影师，而里奥的眼睛和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的那大半张脸则从克里斯蒂亚诺肩膀上方被露了出来。

而克里斯蒂亚诺手上那份则是当年画师画的两幅画的「拼接图」。

——一条河两岸，左岸一只成年的狼看着自己水中印出的狐狸的影子，而右岸，一只乖巧蹲坐的小白狐则看着水中印出的成年的狼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