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乐殊演草过的草稿纸塞进抽屉里,慢慢地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下答案。
放学时,蒋敏跟着乐殊,陈凡走在两人前面,杨智讨好地笑:“陈哥求一份答案!”陈凡挥掉他的手,得意洋洋地说:“找刘竟去。”杨智嘿嘿笑:“他让我找你。”
刘竟站在一边,扶了扶眼镜框,平淡地揭破:“我让你找乐殊。”杨智鼻头耸动,笑容横七竖八挂在脸上,整个儿僵硬了:“别啊,乐殊肯定还烦我呢,我以前那个啥……”
刘竟附和:“哦对,得罪了人工作业机。”
杨智哇的怪叫,又回头看了眼缀在末尾的乐殊和蒋敏,一跺脚:“你俩快点!”
刘竟:“……”
陈凡:“……”
乐殊加快步伐,蒋敏也快步跟上来。陈凡这才听见两人的对话,翻来覆去都是那三道题。蒋敏问:“第二道有思路了吗?”乐殊说:“思路?怎么做吗?”
蒋敏脸皮一抖,转头看他,张了张嘴,最后说:“是的。”乐殊边走边解释它的方法,陈凡越听脸越黑,郑学枚那个老魔鬼,竟然抽奥赛的东西当家庭作业。
蒋敏耐心地听他说完,乐殊写过程倒是洋洋洒洒一大篇,偏偏说起来就跟个口吃似的。杨智佯装漫不经心地溜达到两人旁边,乐殊正专心地说着,没注意到他。
刘竟一拍陈凡肩膀:“可以啊。”陈凡骄傲地挺直脊背,颇有一种乐殊会就是我会的意思,他抖着腿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还会做菜,味道不错。”
刘竟镜片下的眼睛悄悄眯起:“可以可以,那我和杨智下次来蹭饭?”
陈凡一拍胸脯,豪言万丈:“来!”
走到校门口,蒋敏突然顿珠脚步,陈凡杨智和刘竟还在侃天侃地。乐殊停下来注视他,蒋敏顷刻恢复正常,仿佛刚才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不过幻觉。
蒋敏说:“走吧。”
乐殊点头,当他好奇地顺着对方之前的目光去看时,他看见了一个拾荒老妪。
老人正危危堪立在学校门口的垃圾筒边上,干燥枯黄的双手紧抓着麻袋,她混浊的一双眼正费力地打量这边,当他看见蒋敏时,瘦弱的身形如遭电击,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另一只手中抓着的塑料瓶啪嗒掉落在地,老妪又弯腰将它拾起,颤巍巍地抖动双手将它塞进麻袋中。她佝偻着腰,转向与蒋敏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挪走远了。
乐殊也没停下脚步,蒋敏显得有些愤怒,这是没来有地,他朝乐殊吼:“看什么看!走了!”乐殊呆了呆,低低地哦一声。
陈凡不满:“你吼他干嘛。”他生生将打狗也要看主人这话吞了下去。乐殊慌忙解释:“没事,我走慢了。”陈凡伸长胳膊提拎他衣领,忿忿然:“你也是……太弱了。”
乐殊低着头没辩解,任由陈凡拖上走。蒋敏跟上他们,走到街道口才向乐殊说:“第三道题会了吗?”
怎么又是题,陈凡简直要捶胸顿足了,这两人无不无聊。杨智和刘竟显然也是同样的看法,但他们只是同情地望向陈凡,毕竟和乐殊这么无聊的人住在一起,也是挺有勇气的。
陈凡一脸无奈。
乐殊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头很歉疚似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没见过。”
蒋敏笑起来,安抚他:“没事,郑魔鬼出题太难了。”
乐殊把从背包里摸出一张纸,撕了个细细的长条,写上一串数字。陈凡眼尖,认出那是自己的号码,乐殊把它递给蒋敏,认真道:“如果你还需要……讨论的话,就打这个电话吧。”
夕阳将少年们的影子拉得悠长,大街小巷汽车鸣笛自行车摇铃,摩托车从拐角冲出来,嗖地一声飞驰过。蒋敏接下纸条,面上的笑容僵了僵,但最终没散去,“好。”他说。
然后向他们道别,走过街道口,先前的拾荒老妪正立得远远的,蒋敏跑上去拉住她的手,一手接过麻袋。一老一小瘦弱的身影渐行渐远。
乐殊看他们走远,陈凡和杨智,刘竟已经走过马路,陈凡大声喊:“喂!你看什么呢!走了!”
乐殊答应着:“好。”然后小心避开乱窜的车辆,走出主干道,与陈凡一起走在回杏仁街的路上。
第二天陈凡难得比乐殊先醒,他扒拉乐殊卷在身上的杯子,夸张得像只蚕蛹。偏偏不肯孵化。陈凡拿脚丫子戳乐殊的嘴巴,对方立马醒了,乐殊很少有起床气,他打着呵欠起身。
陈凡窜进盥洗室,乐殊慢腾腾地穿衣服。
然后陈凡叼着面包骑着自行车后座载上乐殊,迎着清晨的微风往学校去了。乐殊抱着微波炉加热的牛奶,看上去没睡醒。
陈凡和乐殊走到座位。
吴玲正扒拉蒋敏的胳膊:“拜托,郑魔鬼的剩下两道题你做了吗!”
正好杨智和刘竟摸走了陈凡与乐殊的作业本。蒋敏看他们一眼,乐殊朝他点点头,蒋敏没什么表情地撇开脑袋。他抬头看吴玲,对方扎着单马尾,嘴巴一圈爆了一些豆,胜在皮肤白皙,也不算难看。
蒋敏摸出自己的作业,在吴玲面前摊开手,女生惊讶羡慕的眼神显然令人受用。他不由得挺直脊背,吴玲带上撒娇的语气:“快讲讲!”
早自习快开始了,蒋敏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最后将自己的作业本推给她:“你自己看吧。”
吴玲不愿意:“你能讲讲吗?”
蒋敏一指已站上讲台准备领读的英语课代表:“早自习。”
吴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