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喝一次也不错,两杯焦糖玛奇朵,谢谢。”
他一个做红烧肉都能放半罐子糖的人,和我说不喝甜的,仿佛是在逗我。
“陈和平。”
“嗯。”
“你想我没啊?”
“没有。”
张晨噗嗤一声,笑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干脆任凭他笑个够,等他笑完了,才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
“陈和平,你现在什么价位啊?外头都说,你贪得很,便宜货看不上的。”
“哦。”
“我给你一千万,能包你一夜么?”
“不能。”
“这么贵?”
“嗯,金吊。”
张晨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特诚恳地说:“你活是不错。”
服务员端上了两杯焦糖玛奇朵,张晨拿着小勺,戳了戳上头的红心:“陈和平,你最近是怎么了,作死啊?”
“没有。”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正义凛然啊。”
我举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我一直这样。”
“瞎说,以前你好歹会明哲保身,迂回着来,现在可好,整个一自杀式袭击的炸弹。”
“哦。”
“找不到炮友了,上火憋的?”
我咖啡杯差点没拿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张晨:“瞎说。”
“陈和平,这回我保了你,怎么报答我啊?”
“谢谢。”
“就一句谢谢?”
“谢谢。”
“两句?”
“你需要的话,还可以说很多。”
张晨别过了头,轻声地骂了一句:“我草。”
等他转过头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伤心难过的模样特逼真,完全不需要眼药水的。
“我想你了,陈和平。”
“难得,”我用咖啡棒搅了一下剩下的咖啡,“你和王冰、小田,,还有其他人滚床单,还有空想起我。”
张晨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你还了解得听清楚。”
“你们在海天盛筵开y,屠了几天娱乐新闻头条。”
“哦,那看来骗不到你了。”
“嗯。”
“你在吃醋么?”
“张晨,”我喝光了杯里的咖啡,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你最好收敛一些,上头要来人考察了,关系太混乱高调,容易出事。”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他这话说得很稳,整个人却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陈和平,爷爷走那天那天我来了,就在门口儿,打你电话,你却不接。”
“嗯。”
“没什么要解释的?”
“没有。”
“你可真心狠。”
我无话可说,却丝毫不后悔当时拒接了电话,张晨松了松领带,接着说:“爷爷葬礼那天我去了,远远看着,你那时候看着特让人难过。”
“谢谢。”
“甭谢,我冲爷爷去的。”
“嗯。”
“你今天话不多。”
“没什么可说的。”
“这话真叫人难过。”
“那很抱歉,实话就是这样的。”
“也就是你陈和平,换个人说这话,他就甭想齐全从这里出去。”
“法治社会,不要搞违法的那一套。”
张晨噗嗤一声,又笑了。
他招呼着服务员买了单,我利落地转了支付宝,对他说:“aa。”
张晨又把钱转了过去,翻了十倍:“再和我玩儿,一百倍。”
我的脑仁久违地疼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我不想和你两清,当个喝咖啡都要明算账的熟人。”
“那你他妈的想怎么样?”我无可奈何,心里又憋着一堆火。
“陈和平……我真的特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闭上眼全是你。”
第19章
“别这么娘炮,晨儿,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滚你丫的吧。”
张晨站起了身,特自然地说:“小田给我做好饭了,我回去了。”
“成,早点回家吃饭。”
我穿好了外套,他率先往出走,还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我们一前一后走出了门,张晨问了我一句:“你怎么还没配车啊?”
“前面两百多号排着呢。”
“哦,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回去吧。”
“哦。”
张晨一直没有回头,直直地向停车场走,我也转过了身,往公交车站溜达走了。
上面的纪委领导又来巡查,原本的安排是留在市里一天,再去其他省市,真到了的时候,我们却发觉领导们是做好了常驻的打算,很多违规项目根本来不及作假,除了领导团,还随机指派了多个专家局,市政府每天都有人被带走调查,环保局也没有幸免于难,大批空降到达,新人也提拔了不少,一切变化迅速而稳健。
十一后,我收到调令,升职担任环保局二把手,排队了许久的配车也终于批了下来,我结束了多年公交车上下班的生涯。
韩进特地打了电话,向我道贺,他在此次风波中也受到了一些波动,至少有徇私包庇的嫌疑,虽然找不到什么确凿证据,领导们对他的信任却打了折扣,已经定得差不多的升迁机会也从手中溜走了,不出意外,将会在现有的岗位上再呆上几年,直接退休。
我不清楚张晨究竟埋进去多少人,但多少有点伤筋动骨的味道,他终于从娱乐的版面上沉寂下去,老老实实了一段时间。
我依旧勤奋工作,和原来的女领导,现在的环保局一把手江真也相处良好,配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