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飘飘地说出了这三个字,仔细想想,还觉得挺有可能的。
张晨比我想象得更加敏感,也对,他一直聪明,总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不耐烦分析他是怎么想的,坦白说,呆在这个略微寒冷的屋子里,我感受不到什么轻松愉快的情绪,更像是在例行公事。
过了一会儿,张晨又开了口,他说:“发生了什么事么,你变化特别大。”
“你以死相逼,我幡然悔悟,变化当然大。”
“我要是说我是迫不得已自杀的,你信还是不信?”
“自杀还会迫不得已,”我敲了一下桌面,“除非有人要杀你。”
“老太太的男人家里人还没死绝呢,他们不希望我提前出来,想让我干脆死在监狱里。”
“这听起来很像是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单纯感慨一下。
“看来你是不信了。”张晨说完这句话,踹了一脚桌子。
“你骗了我太多次了。”
“我这次没骗你。”
“那你需要什么帮助么?”
“不用了,想杀我的人,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哦,那你辛苦了。”
“你说过,等我出去,你会同我在一起,对吧?”
张晨这话问得轻飘,我也答得轻飘。
“我答应过你,自然会做到。”
张晨闭上了眼睛,他面无表情,像是难过,但更像是我的错觉。
“我会早点出去的。”
“随你心意。”
我们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我转过身,离开了这幢束缚着张晨的监狱。车子开到半路,下起来了雪,雪越下越大,我透过车窗看向窗外。白茫茫的雪地里,有一群孩子追逐打闹,将新鲜的雪球砸在同伴的身上,再飞快地跑着躲着他人的“袭击”。
孩子们在无忧无虑地笑,过着他们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车子缓缓向前,我偏过头,不再去看。
我派人去调查了西郊监狱的情况,发觉在张晨自杀前,监狱的确有些变动,比较明显的是张晨的室友换了一位新人,而新人与张晨的关系相处得还不错。在越狱动乱发生后没多久,这位新人就调离了西郊监狱,虽然没有更加确切的证据,倒是证明张晨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我再次向西郊监狱援助了一笔资金,又找来监狱长喝茶聊了个天,也通过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雇佣了几个监狱里的人见机行事。
我这些事没有同张晨说过,但再见面的时候,他郑重地说了“谢谢”。老实说我听到这句谢谢的时候十分惊讶,我以为张晨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说出类似的话语,特别是在我的面前。
我有点尴尬,于是没话找话,问他最近在做些什么,他的回答倒是出人意料,他说他在写。
我问他在写什么,他说瞎写,想到什么就写些什么。
我就没有再问了,左右是个打发时间的东西。
临走的时候,张晨问我过年的时候会不会过来,我想了想,对他说,我不会。
他神色自然,问我:“为什么过年的时候不会过来。”
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去国外洽谈业务。”
他听了我的回答,怔忪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又说:“我很想和你一起过年。”
“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
“工作比较重要,也要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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