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庭!”顾秉直抿了唇皱紧了眉头,少有的连名带姓的唤了自家师兄,“你受恩师栽培,寄予厚望,又得陛下信重,兼领台省,如今却只为了爱惜羽毛,为了一己声誉,便要抛下朝廷不顾么?你如此,怎么对得起老师在天之灵,怎么对得起黎民社稷!”
一番呵斥义正词严,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尊重客气,只差没有伸出食指指着自家师兄的鼻子了。
“其实早在熙容年间,太医就曾劝我告假调养。那时恩师的身体已是不大好,我也自忖并非那么柔弱,故而便没有听他的,后来恩师不禄,苏相告归,朝中名臣清肃。陛下虽非初掌朝政,但也决计不轻松,我为国为君,总是不好走开的……”殷庭苦笑了一下,不温不恼,仍旧是那般温温软软的口气:“却也正是这般,反把这本就不康健的身子拖累坏了,如今朝政已定,海晏河清,台省中又已培养出来一些可堪大用的人才,正是磨练的时候,我非是自惜性命,却更想留得残命,报效社稷,方才是正道。何况如今台省大权集于我身,虽说可防止分权党政,却也到底不妥……若是妥当,当初又何必罢三公九卿的一相制不用,而要设这般三省分权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