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色宝珠掉落的时候，路飞半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艾斯，看着那穿透了他身体，仍然在燃烧着的岩浆拳头。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歇了，无论是路飞，又或者是艾斯。

他感受到了一双带着凉意的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轻叹吹在了他的耳畔：‘你这么让我担心么？’

“你这么让我担心么？”微凉的手指并拢，戳了戳孩童的额头，“下次和别人打架，打不过就要跑啊。”

“我才不跑呢！”被戳头的小黑卷毛一脸不悦，“如果逃跑了，别人会笑话我的。”

听闻如此，正在收拾医疗箱的青年一顿：“怎么会，”他好笑的弯起眼睛，“艾斯还是个孩子，如果打输了，哭着回来找大人帮忙找场子，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那是因为我现在还小！那等我长大了呢，”艾斯嘟着嘴巴，“等我长大了，如果打架又输了，转身就跑的话，不是会被全世界的人笑话么！”

“那个时候啊……”

‘这个时候啊……’艾斯只觉得血液上涌，止不住的从他的嘴角溢出，‘一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呢，哥哥。’撑着他身体的岩浆拳头从身体中抽离，艾斯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压在了路飞的身上。

“艾……艾斯？”路飞低头，颤抖的双手触摸着自己哥哥背上的鲜血，“艾斯？”

“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许是错觉，艾斯看到了那你来我往交手的海军和海贼之中，站着一个身披雪白色大氅的青年。那青年有一头扎起的黑发，一双碧蓝色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睛，还有他熟悉的笑容。

可再眨眼，那人又不见了：“你没事儿，真的太好了呢，路飞。”温度在他的身体内流矢，艾斯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过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艾斯，你别动！”路飞这个时候也在巨大的震惊中缓了过来，“我去找医生，我带你去找医生！”他还抱着希望，希望自己的哥哥无事。

“嘘，别动，听我说。”艾斯眨了眨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看着那站在硝烟之中，对着他微笑的人，“路飞，有些话，帮我告诉大家吧。”他看见那个人向他走来，一如小时候一样，优雅又漂亮。

“对不起啊，路飞，没有被你们救到。”他看着逐渐靠近的人影，“没用的，自己要死了，我起码还是知道的，内脏都被烧焦了……啧，已经不行了呢。”他的声音很轻松，并没有多么的幽怨。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没有你这个让人头疼的弟弟，没有我的兄长，那么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一定是在自哀自怨，固执的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吧。”艾斯咳出了一口血，“这么想想，觉得自己果然和他一眼，也是个混蛋啊。”

那人影已经走到了路飞的背后，蹲下了身：“对了路飞，如果什么时候遇见了达旦，记得帮我带声好，怎么说呢，毕竟也养了我几年，到了现在发现他似乎也挺令人怀念的。如果还有什么挂心的话——”

“如果还有什么挂心的话？”重复艾斯话语，“难道不应该活着告诉应该告诉的人么？”

路飞只觉得臂弯一轻，之前在香波地见过的那个七武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而原本攻击艾斯的那个海军大将赤犬，被白胡子海贼团的一番队队长，联手花剑比斯塔一起打了出去。

“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啊，”罗有些头疼的将手搭在了艾斯pò_chù巨大洞口的腹部，“人肉盾什么的，也正亏你想得出来。”张开了room之后，他直接操纵着手术室，将艾斯给圈了进去。

虽然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手术室之中，人体分离并不会导致死亡。甚至因为手术果实一般的设定，艾斯的时间被停止在了即将死亡的状态。

想要进入这个圈子内将人杀死的海军并不是没有，可当白胡子怒揍赤犬，马尔科挡住了黄猿，青雉不小心抗上了星宫图的旧人之后，能打的海军也没多少了。足够罗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这真的有效么？”路飞已经快要乱投医了。

“唔，如果滚滚没有骗我的话。”罗将他之前专门从战国那里要回来的，艾斯一只佩戴在身上的匕首从鞘中拔出，“应该是有用的。”在地面上摸了摸，沾上了艾斯之前泼洒一地的血液。

然后抬手，朝着艾斯烧成一个大洞的腹部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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