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撒娇般地蹭了蹭对方的胸膛。
他们没有细谈,但却达成了无声的共识:杨酌霄不在乎梦里发生过什么,也不会就预知梦本身的真伪提出质疑;载镕可以因为感情而亲近他讨好他,但不能用赎罪作为付出或亲近的名目。
「从开始做那个梦开始,你一直都在为这件事烦恼吗?」
尽管有点尴尬,但载镕仍点了点头。
杨酌霄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道:「你太傻了。」
这话听着像骂人,但语气却柔和异常,根本不像是这个男人会说的话;他将脸靠在对方肩上,并没有回应这句话。
此次过后,两人算是消除了一部份隔阂,载镕有时仍不敢相信,杨酌霄竟然会这样轻易地接受他的说词。
当他忍不住问出口时,杨酌霄却道:「我没有放在心上,是因为现实与梦境对照,明显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载镕有点讶异,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
对杨酌霄而言,梦里的事情并无实感,但从载镕透露过的蛛丝马迹,甚至是最后自杀的嫌疑,都看得出梦里的杨酌霄过得不算快乐。
然而现在的杨酌霄还能骑马,结婚(交往)物件也是自己决定的,就算是假结婚,但跟梦境中的一切比较,已经算是无可挑剔了。
他隐约松了口气,又有点怅然若失。
有时载镕会想与杨酌霄讨论「梦境」里发生的事情,但又不敢贸然开口,最后还是选择不说,反正两人有了共识,彼此间的隔阂也在说出真相后渐渐消融,相处时也少了顾忌,他没有必要冒险,在彼此的关系上增添更多变数。
在婚礼前几日,载镕来到了杨酌霄家中拜访。
按理来说,婚礼前不该见到结婚(交往)物件,不过现在旧习改了不少,他们倒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前来这里,是为了带杨酌霄去扫墓。
虽说载镕现今已经继承端王的爵位,算是改宗,但律法上并不禁止他祭拜自己的母亲,婚礼过后是蜜月,之后一段时间都会在国外渡假,所以他在征询太子与杨酌霄的许可之后,打算赶在婚礼之前,带着未婚夫去祭拜长眠地下的母亲。
不过,在他被佣人引入客厅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佣人低声说明杨酌霄还在洗漱,请他稍等,载镕只得与郡主打了招呼,在沙发上坐下,同时看向坐在对面、露出了微笑的青年。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江先生。」他客套道。
在葬礼耳语过后,载镕对江宁的厌恶早已升到最高点,但拜访时在杨家撞见对方还是第一次,而且江宁的态度让他有些吃惊,对方与郡主谈话的态度很随意,想喝水也会直接开口吩咐佣人,就像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似的。
这点让他有点不舒服,但却没有说出口。
嘉祥郡主瞧着他,满脸笑意,在杨酌霄出现之前与他闲聊起来,除了婚礼的事情之外,也谈到了其他规划,包括往后关于子嗣的考量。
这点载镕早就有了腹案,也与太子讨论过。
他会以试管代孕的方式得到继承人,而这也是未来的世子,虽然还未确认过杨酌霄的意愿,但杨酌霄与他结婚后也会受封爵位,就算不是郡王,也会是公侯,若是对方也有子嗣,则能让后代降等袭爵。
嘉祥郡主肯定考虑过这件事,这时听闻他的话,面上笑意愈发明显。
一般而言,姻亲封爵这件事是要由皇帝决定的,但既然太子已经对载镕如此承诺,那么想必是皇帝早有想法,可信度也不低。
况且,皇帝当日会作为主婚人出席婚礼,这一点比任何证据都令人信服。
在他们说话时,江宁并不插话,只是在他们结束交谈时补了一句:「没想到陛下也会出席婚礼,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嘉祥郡主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杨酌霄的嗓音打断了。
「久等了。」对方穿了一身西服,衣冠楚楚,凝视着他。
载镕咳了一声,道:「没有等很久,只是一会而已。」
眼看杨酌霄没有坐下的意思,载镕立即起身,向嘉祥郡主告辞,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你听到刚才的话了?」走到门外时,载镕忍不住问道。
「嗯。」对方瞥了他一眼,「不要紧,我会处理的。」
载镕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心思却飘到刚才的情景中。
不管是从哪个角度看,江宁与杨家的关系都过于密切,特别是嘉祥郡主,对待江宁的态度友善到让人感到可疑。
现在想想,郡主与丈夫之间的情感本就平淡,说不定两人其实各有情人,只是对外仍会尽职地呈现出一对模范夫妻该有的模样。
这样想或许有点龌龊,但载镕总觉得,江宁与郡主的关系并不寻常。
「在想什么?」
「江宁……」
他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后才回过神来,愣愣地望着男人。
「在我身边,你却想他?」杨酌霄语气平和。
「不是那个意思。」载镕连忙解释,「我只是很好奇,没想到郡主跟他的关系那么好,他在你家完全不像是客人,简直是……」
……喧宾夺主。他将后半句话咽回喉咙里。
「他们很合得来。」杨酌霄显然不太在乎这件事,但后来又想起什么,突然道:「在你的梦里发生过什么?」
载镕没想到对方这么敏锐,但却没有考虑太久,就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