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挑出一根送进嘴里。
邢琛看他表情,伸手过去握他的手:“说实话,现在连他长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唯独这个菜,我算是学会了。”
乔千岩眼尾上挑一个漂亮的弧度:“是么?”
“我骗你干什么。”邢琛给他倒红酒,“我就会做这道菜,不管早晚,总是要做给你吃的。至于学菜的契机,告诉你就是一桩轶事,你当听个乐子,不是很好?”
乔千岩想想他和邢琛认识以来,确实很少去问他的往事,此时被邢琛挑起话头,他单手撑着下巴看对面:“你追起人来这么高效率。那为什么当初我不认识你?”
邢琛眼眸盛笑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你大学有多少个桃花,你还记得吗?”
乔千岩上大学时十分抢手,追他的人不断,明恋暗恋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他摇头:“那我哪记得。”
邢琛:“我见你几次后,想找机会认识你来着。还没出手就听说学校里一男一女同时在校园广播里跟你表白。”
乔千岩:“……”
邢琛用手指点点他:“知道你为什么在学校里火成那样吗?就是一天到晚没个安生,你自技ぐ海身边还老招惹这些小疯子。”
乔千岩使劲回忆,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出事。他当时不胜其烦,正好那周的升国旗演讲轮到他,他念完一篇稿子后系主任叫他下去,他站那不动,系主任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乔千岩拿过话筒冲着下面的学生道:主任总让大家升完国旗喊个口号激励自己,以前没人说,今天我想给自己喊个口号——不谈恋爱。
乔千岩现在记不太清当时说完口号后众人的反应,总之很精彩。
邢琛:“你口号都喊出来了,我突然凑上去岂不是自讨没趣?本来想先找机会做个朋友,结果当时有个万里挑一的机会落我头上了,所以……”
乔千岩理解性地点点头。几面之缘,谁都不会因此而放弃前途。
邢琛想想扯扯嘴角:“不过说来也算自作自受,这些年,算是被你折磨透了。”
邢琛想起那时候听说乔千岩干出的事,简直哭笑不得,他都能想象得出乔千岩站在台上说话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乔千岩这个人,你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有没有“害怕”这个词。邢琛眼角的笑容温柔而悠远:“当时听说你干出这种事,我还挺后悔没去现场看看。”
乔千岩从邢琛的语气里听到一种陌生的怅惘,他们坐在这里回忆自己的往事,可是却奇怪地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乔千岩揉揉脑袋,心道自己最近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怎么总会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23
邢琛忙完中医院的事,终于迎来一段朝九晚五的正常工作时间。每天单位家里两条线,和乔千岩过起了老夫老妻的生活。
邢琛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该是把乔千岩以另一种身份介绍给父母了。只不过首先还得让父母知晓自己的性向。其实这些年他觉得就算自己没明说,父母也该有所察觉,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从不谈女朋友呢?父母不敢戳破,他也在装傻,现在他如果说出来,估计父母反倒松了口气。
邢琛出了办公楼去停车坪,他掏出手机看日历,今天周五,正好明天放假可以去一趟父母家,先漏点口风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等到他们能接受了,再带乔千岩过去。否则一开始就让乔千岩露面,怕是要连累乔千岩一起挨骂。
乔千岩周六早晨醒得很早,他从邢琛怀里爬出来,随便在衣柜里捞两件衣服换上就出了卧室。昨晚他们俩去逛花卉市场,邢琛说乔千岩平日总看电脑对眼睛不好,所以买了许多绿植回家。
乔千岩洗漱完去书房照顾那几盆植物,昨晚他们回来的晚,买回来的绿植就摆在书房,没有仔细清理。乔千岩用毛巾擦花盆和叶子上的泥土,擦完后再喷点水,清晨的阳光照在叶面上,反射出细长的光线,将原本色彩单调的书房增加了一抹活泼。
邢琛趿拉着拖鞋走到书房门口,叫了一声乔千岩的名字。
乔千岩原本背对着邢琛弯腰摸植物叶子,听见声音转过身:“起来了?”
乔千岩看见邢琛原本残留着睡意的眼睛突然异常精亮,他先是站在门边凝望了许久,然后一步步走到乔千岩面前,眼神从乔千岩的脸往下扫视,手指从乔千岩的衣领慢慢往下抚摸,指尖划过衬衫右侧的蓝色波纹条,停留在衬衫下摆。
乔千岩看到邢琛眉心隐隐抽动,感觉到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他开口:“邢琛……”
邢琛手指从衣服下摆又摩挲向上,轻声问道:“怎么穿这件衣服?”
乔千岩以为邢琛是在评价衣服合不合适,便道:“是小了吗?”
邢琛未回答,将乔千岩抱上书桌,低头啃咬他的唇。这段时间两人生活节奏规律,邢琛认为乔千岩现在孱弱的身体既然不是天生的,那慢慢调养总能恢复,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一起度过,健康是乔千岩首要的任务。因此在性事上,两人不再像刚开始在一起那样白天黑夜不分时间的频繁。比如要搁之前的习惯,昨晚两人既然做过,今天白天邢琛一定控制自己不乱来。
乔千岩虽有些奇怪邢琛突如其来的情欲,但是身体在大脑想明白之前先臣服,随着邢琛的动作仰面躺在书桌上。
邢琛隔着衬衫舔弄乔千岩的前胸,很快胸前的衣服就一片濡湿,这种粘连的感觉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