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朋友。”曲何抻了两下自己的黑带,考虑要不要升段。
“没朋友?这可不行。”要是一般人说这话多半是谦虚,武叔知道曲何就是那个字面上的意思,“中国就是这个社会现象,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朋友可不行,别那么排斥别人嘛。”
“嗯。”曲何点头。
“是吧,没事儿交几个,带过来一起玩。”
“不要了吧。”
“怕什么,人都是处出来的,不相处怎么能知道好坏,怎么能叫做生活?”
“大叔,你又在和曲小帅讲经啦!”
有小姑娘聚在一起哄笑,眼睛明目张胆的往曲何身上瞄,一边瞄一边脸红,叽叽喳喳跟小鸟雀一样。
“我们少爷太高冷,不愿意交朋友。”
“哪有,是没人愿意搭理我。”曲何说。
这时候放在垫子上的手机很不应景的震动起来。
来电人:关栩。
曲何:“……”
武叔嗤笑,“刚说的没朋友,打不打脸?”
“一个学霸。”曲何蹙眉,“不是一路人。”
“能主动联系你的,甭管什么人,都是有胆子的。”
曲何没说话,对方有胆子打,他未必有胆子接。
“快接,一起叫过来玩,晚上去嗨歌!”武叔踢了他一脚。
“不接。”
上午十点,这时候按理说正是上课的时候,家长们要么刚刚离开要么还在和老师们互相讲述育儿心得,学生们还在上课,或者心情五花八门的忐忑不定,害怕老师家长互相告状,害怕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儿或有什么小九九要干的被一门心思识破。
曲何稍微放心,这电话顶多是关栩上厕所蹲坑无聊给自己打的,他来不了道馆。
这边正走神着,武叔手疾眼快的把电话接起来了,曲何想拦都没机会。
“哪位呀?”
“哟”关栩明显楞了一下,“大叔,这手机你捡的?”
“是啊,你过来取吧,x路x街加武跆拳道。”
关栩愣了愣,“大叔你来真的?”
“武叔。”曲何跳起来把电话抢走了。
“武叔开玩笑呢。”曲何说。
“你在那干嘛呢?”
“干活呢。”曲何说,“你好好上课吧。”
“不带我玩?”
“什么?”曲何愣了愣。
“我去找你。”
“不行!”
武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曲何立刻意识到自己情绪起伏的过分了,语气缓和下来,“今天不是家长会么,你好好上课。”
他不想让关栩来这里,这是他除了学校待的最多的、让他很有安全感的地方。关栩过来会让他有领地被侵犯的感觉,很难受。
不想深交的人,就不应该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消息和秘密。
“刚那大爷都把地址告诉我了,你等着我吧。”
“别……”曲何叹了一口气,“你要请假啊?”
“没意思,就想找你玩。”高中这课,他上不上还真没多大影响,今天日子特殊,他去曲何班稍微那么一打听,就知道曲何请假了。本来不干他屁事,他还是有点担心,不由自主的想知道曲何在干什么,曲何的心情是好是坏,反正他自己也没意思,闲着也是闲着。
“人家要来就来呗,不让啊?”武叔拿了两瓶果酒撬开了,“我说你这孩子,现在哪还有把朋友当债主一样往外推的,情商呢?”
曲何把地址详细了一遍电话挂了,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可不就是债主么。
“武叔,他不一样。”
“咋不一样,还能喜欢你?”
“……”
曲何抢过一瓶果酒直接对准瓶口喝了起来,闻言手腕一松,到嘴的酒差点喷出去,所谓毒奶也不过如此了吧。
“哎稳当点,有度数的!”还不低。
“下……下次早说。”曲何喝了一大口,打了个嗝,手背蹭了蹭嘴角轻笑,“骗人呢,都没感觉。”
武叔斜了他一眼,没告诉他这玩意后劲儿挺大,估计这小子深藏不露吧。
“哎,别喝了,你要喝咱一会儿去酒吧,在我班上也不怕带坏孩子,成何体统!”就这么一不留神就被他喝见底了。
“挺好喝的。”曲何坐到了墙角的沙发里揉了揉胃,“我看着挺贵,本着占便宜的态度,就一不小心喝完了。”
“那孩子有问题?”
“谁?”曲何茫然,话题转移的太快。
“给你打电话那个。”武叔眯了下眼睛,“我怎么觉得你躲着人家呢?就因为人家学习好?不至于吧少爷。”
这事儿怎么说呢。曲何觉得有点热,就把道服脱了,剩下里边一件米白色的棉麻衬衣,过于宽松了,衣领的地方露太多,平时他还会觉得别扭,现在恨不得再解开几个扣子。
“这人……他来了你再看吧。武叔你觉不觉得热啊?”
“热再脱啊。”
“算了吧。”一会儿来那位毕竟是个弯的,可不敢光着,他站起来,“我去冲一下。”
曲何没换洗的衣服,好在他平时爱干净,基本贴身的衣服每天都换,洗的也勤快,就穿着这一身,道服裤子换成了自己的加绒运动裤,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慵懒的状态,配上那张已经微醺泛着潮红的好看脸蛋儿,美男出浴让人血脉喷张。
“武叔,他快到了,我去接他。”
“直接坐电梯上三楼,那清净。”武叔把钥匙给他,“我昨儿新买的烘焙机,小厨房有材料,冰箱里东西都是新鲜的,无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