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终于脸色剧变。
曲何整理自己的笔迹,他近一周没去上课,也不过是少做了几套综合卷子,况且如今他已经想清楚,人生在世,有些奢望真的就完完全全是给人想想过一把干瘾的,不会变成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向他。
他开始把心脏彻底武装起来,围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隔膜,好似这样就能在寒冷的冬天隔绝一切攻击。从前那些蠢蠢欲动的贪婪畸念,就残忍的碎成齑粉死无全尸。
“儿子。”
曲何猛地转头看向何萍,眼里是极致的厌恶,比以往听见何萍叫他“杂种”、“逼崽子”、“白眼狼”时更甚。
“你妈不能去戒毒所啊,去了你就没有妈了!”
曲何心想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哦,有还不如没有。
“戒毒所戒毒成功就能出来。”
“不行!”何萍开始撒泼,“你敢把你妈送进去,你妈就死在里面!”
曲何再一次看向她,眼神悲哀,“你敢死吗?”
何萍不可置信,“你这个,你这个……”
她一时气结,甚至没想好用什么难听的话去言语攻击自己的亲生儿子,曲何却不给她考虑的时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他一个星期没开机,先要给他大姑报个平安,然后是武叔那边,上次说的茶话会,元旦早已经过去,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并不多,但错过就是错过了。
大姑主要担心他,知道他没事之后又往他卡里转了不少钱。武叔除了问他钱够不够之外告诉他以后想去什么活动还会叫他,让他别遗憾。
曲何想,天不会绝人,也许这就是很多人过得再苦也不会去死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肩上的责任重担,还因为这些冰天雪地里为数不多的温暖。
至于还有的那个圣诞节的约……
曲何最终还是没把关栩拉黑,只是完全不再有那种不该有的念头了。
曲何打完电话回去,何萍已经拔掉了身上所有的连接设备,正站在七楼的窗口往下看。
曲何瞪大了眼睛,有刹那间的失声,他猛地拽回何萍,差点想拿凳子照着她脑袋砸过去!
“你他妈干什么,神经病啊!”
何萍手里的烟狠狠抖了一下,烟灰落到地上,像悄无声息的嘲讽。
曲何盯着那烟头看了几秒,整个心脏猛然回落的声音让他头脑发懵,被何萍狠狠推搡一把差点撞到墙上都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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