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滑,啧啧,马伟成平时怎么玩你的都是?”
曲何猝然抬眼看他,刚想开口问句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关栩猛地糖葫芦一扔,上去给了这男人一拳。
关栩一拳就把人打翻在地,然后踩着他的脸开始拳打脚踹。
冬天人穿的厚,但关栩力道惊人,那人很快就被打的毫无反抗能力连声求饶,最后声音都发不出只剩呻-吟。
由于天气的原因,今天来摆摊的人不多,但还是惊扰了周围的路人,单方面的殴打大家还是不敢上前劝阻,毕竟也不知经过。
有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一句:“小伙子差不多就行了,你把人打死警察来了要坐牢的。”
“够了。”曲何捡起地上的糖葫芦,吹了两下,走过去蹲下来。
那人早就鼻青脸肿,门牙都掉了一颗,脸上鼻涕眼泪糊了一层,看着特别恶心。
曲何糖葫芦塞进人嘴里捅了捅,一边轻声说道:“马伟成跟你们说他平时在家随便玩我?”
男人呜呜的说不出话。
曲何也是力量型选手,只是平时太过温顺反而收敛了锋芒,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一边擦着自己的脸,一边慢条斯理道:“我知道我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更何况你也没说什么。不过对我来说已经够了,物以类聚,能干出什么事儿猜得到,等着吧,好日子快到头了。”
曲何感到竹签子戳到软肉才停下来,站起来看了眼余怒未消的关栩,忽然觉得自己头一次有了靠山,头一次有人站在了自己这一边。
“消气了吗?”
关栩走过来,拿出纸巾继续擦曲何的脸。“我们回去洗脸。”
曲何伸手摸了摸他头发,“我没事儿,别自责。”
“我才没有。”关栩脸一僵,被抓破心里所想有些难堪。
曲何轻笑一声,随即又严肃下来,“先回去,这事儿不一定简单。”
他有预感,刚才那男人的轻挑语气,对这种关系熟稔的亵-渎口吻,分明就是见惯了这样的事。
说不定后面就有复杂的牵扯,遇到马伟成曲何是不幸的,幸运的是他很好的保护了自己,可这并不代表别人也能——其他的受害者呢?
曲何今晚是抱着关栩睡的,主动帮关栩解决了一次,热情的像个保险推销人员。
“宝贝儿……你是要了我的命啊。”
曲何看他,“咱俩还没真章呢吧?”
关栩翻白眼,“你现在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我都快皮不过你了。”
曲何没接话,低着头发呆。
“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的那个人和马伟成是什么关系。”
“管他干什么?”
曲何摇头,“我预感不太好。”
他以前不会把自己这种细微的心理感受说给别人,说完了才后知后觉不应该这样,“对不起,我……”
“哎。”关栩打断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那次w市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不想让它再发生了。”
“我准备回趟家。”
“嗯?”
“我想看看马伟成那里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我陪你?”
“不用。”曲何摇头。
“那我给我二叔打个招呼,要是真有什么事也好做准备。”
曲何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作啊。”——就凭人家一句话,就想了那么多,还非得执意好好的地方不住,回那个魔窟去查东西,那不是作是什么?
他一个孩子,充其量也就能提供点线索,要是能破获什么案子搞出什么大新闻,那还要警察有什么用。
“不,我相信你。”关栩很认真,没有一味地顺毛摩挲也没虚伪的吹捧,“虽然不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你有异于常人的识别危险的嗅觉,也很聪明。二叔还说他很欣赏你,想你以后往警务人员的方面发展呢,那个混不吝的老东西很少夸人,我也觉得我的眼光不会差。”
第二天,曲何回了筒子楼。
这里依旧和以往一样,充斥着破旧腐朽的气息,荒凉中有滑稽违和的喧嚣和争吵,像一件老掉牙的机器,一幅年久失修的画卷,褪去了所有浓墨重彩,只剩下苟延残喘的灰。
曲何很久没回来,屋子里早就堆放满了灰尘和杂物,他简单的收拾一下勉强空出了一片人能蜷缩躺下的地儿,家里没人,暖气残存着似有若无的温度,估计晚上会冻的人牙齿发颤。
他照例收拾了一下客厅和厨房,他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久别重逢却一点点的欣喜和激动都没有,这不是他有归属感的地方,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屈辱和痛苦,太多不该一个年幼的少年承担的东西。
曲何下去买点蔬菜和肉,把肉化开抄了两个菜,又买了二十鸡蛋,家里这温度估计放上几天也不会坏。
抽油烟机不能用了,原本打算放点红辣椒增色的曲何省了这个心思。
抄完了菜,何萍跟闻味儿一样踹门回来了。
“哟,这谁啊,走错地儿了吧?”
清冷的屋子里突然有了烟火气儿,烂醉如泥的何萍踩着高跟鞋进来时明显顿了顿,眼睛突然有些酸涩,语气却依旧刻薄的如同淬了硫酸。
“吃饭吧。”
曲何没和人抬杠,现在的何萍就跟快死了一样,眼角的细纹越发明显,妆感特别浓,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人如欲作呕。
何萍嗤笑一声,“躲什么?你是从我肚子里扯出来的,现在反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