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过话,见张睿不再问,他绕开张睿,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
望着杨珏潇洒决然的背影,张睿不禁暗自思索,我他妈是哪里得罪他了?!
百思不得其解,张睿因此起了个大早,蹲在老杏树下,望着树上的果子,无比认真地探究着‘杏子是酸一点好吃,还是甜一点好吃’这个严肃的问题。
杨珏从房间出来时,正瞅见蹲成蘑菇状的张睿,心中无端一丝窃喜,“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见杨珏一反常态主动搭理自己,张睿忍不住嘴贱道,“还能是什么,我想你了呗,想你,念你,辗转反侧,白天梦里,心里眼里全是你。每次见到你,我都能想到诗。你知道诗吗?抒情是它的第一要义,赋比兴是它的写作手法……”
张睿这一段话下来,杨珏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接着眼角抽搐,嘴角勉强弯了弯,问道,“……那你都想到了什么诗?”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还有……”,张睿锁了锁眉,极认真地思考片刻,“还有‘无边落木萧萧下,无尽长江滚滚来”
杨珏:我他妈的为什么要理他!
揉了揉脸上僵住的肌肉,杨珏深深看了地上的张睿一眼,转身欲走。见此,张睿望了望树上诱人的黄杏,立即从地上弹了起来,拽住他的袖子,道:“杨珏,好杨珏,帮我摘下杏子呗”
杨珏冷声道,“为什么?”
张睿:“能者多劳嘛,你武功那么好”
见杨珏冷着脸,不说话,张睿觉的希望不大,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找陈桐吧,就知道你不行”说着就往陈桐房间走。
他刚迈出步,就听到身后‘扑棱’一声响。回头看时,杨珏已坐在老杏树上,手里玩着一枚杏果,风轻云淡道,“要多少?”
张睿闻言嫣然一笑,很是撩人,“你弄多少,我要多少”
虽然张睿对这满树的杏子早有想法,但今早确确实实只是为了堵杨珏的。摘杏子,纯属是临时起意,须臾,摘下的杏子就没地放了。见杨珏要从树上下来,张睿急中生智,很没节操地掀起衣衫下摆,道,“都放这里来,我还要”
杨珏看了看袖中数量可观的杏子,转头望向张睿,“还要?”
“还要”
“这东西伤身,要那么多,你受得了吗?”
“我挺得住,你到左边一点,对,再快一点”看着在树下指挥,颇为悠哉的某人,杨珏是又好笑又好气。摘下一枚杏果,控制好力道,扔向张睿,正砸在他脑袋上。
突然被东西砸中,张睿惊呼出声,“啊,杨珏你行不行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张睿艰难地望了杨珏一眼,没忍心开口,心道,杨大将军,你行不行,小人真的不知道啊!
被吵醒的陈桐:大早上的,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很快,杏子多的,用衣摆都兜不住,思量着差不多了,张睿把杨珏叫下来,又自去找了竹框。也不怕吃坏肚子,一边装着,一边往嘴里送。一堆杏子到最后只把框子的底盖住了。张睿从框中又取出一枚鲜亮的杏果,正欲祭自己的五脏庙,杏子却被杨珏夺了去。
“杏子不能多吃,剩下的,我没收了”
张睿有些委屈道,“我喜欢吃啊,有什么关系,杏子又不是每个季节都有”
杨珏莞尔,“喜欢,那有多喜欢?”
“有多喜欢?”张睿低头思索,……
小小的他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头埋在臂弯里,哭的伤心。
从果园回来的慕笙歌见了,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睿儿怎么啦,不开心吗?”
小张睿抬起头,两只眼哭的红红的,委屈的不行,见到慕笙歌哭得更伤心了,眼泪哗啦啦不要钱的往下淌,“……呜呜娘亲……沈白说……我功课要是再比他做的好……他就不和我玩了……呜呜……”
听完,慕笙歌被逗的乐不可支,拿手绢帮小张睿擦干眼泪,道,“沈白不和你玩,那娘亲和你玩好不好?来,娘亲请你吃开心果”
无花果,山楂果,那开心果是什么果,顿时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小张睿把眼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盯着慕笙歌。
慕笙歌变戏法似地从袖中取出一枚杏子,对小张睿道,“喏,酸甜可口的开心果”
见是杏子,小张睿这回更伤心了,“……呜呜……骗子……这明明是杏果,才不是开心果呢……”
见他不上当,慕笙歌眼珠一转,边给他擦着眼泪,边柔声道,“睿儿,你看杏子酸酸甜甜,味美多汁。睿儿吃了一定会开心,那杏果不就是睿儿的开心果了吗?睿儿开心,娘亲就开心,那睿儿就是娘亲的开心果”
小张睿听得楞楞的,半响才反应过来,虽不哭了,但当时还是有点小失望……
他再抬起头时,脸上一派天真,微微歪头看着杨珏,“有多喜欢,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谁要是肯为我栽一棵杏树,我愿意陪他一辈子”
“这样啊!”杨珏轻笑出声,眸子灿如星辉。
太阳渐渐升起,一缕阳光穿过树叶打在张睿脸上,他反射性地用手挡在额前,眯眼望着杨珏道,“一会儿天就热了,我还是回去看话本吧”,接着他又不确定地加了句,“你,要一起吗?”
说完,未等杨珏反应,他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衣摆,施施然向书房走去。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