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珏看得呆了,待杨向晚舞完,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他才反应过来,眸中尽是敬佩之色,道,“师父的落花流水剑时而温和缱绻,时而萧瑟凌厉,不知可是应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意?”
闻言,杨向晚挑了挑眉,哈哈大笑,“我以前怎么没看出珏儿还有写话本的潜质,老头子我是个俗人,不懂什么温柔缱绻,爱恨痴缠的,只知道要把看着不顺眼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说罢,杨向晚又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许是风太大,吸了凉气,他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见杨珏面带忧
色,放下剑,跑过来,他斥道:“咳咳咳,回去,不好好练剑,过来做什么!”
见他咳得都直不起腰,杨珏哪会听他的,忙跑过去,给他拍了拍背,把他扶进屋中。
杨向晚看了看一脸担忧的杨珏,又看了眼青云剑上的红色剑穗,咧开嘴嘿嘿直笑:“老了,老了!”
……
一壶茶很快见了底,杨珏最后看了眼那两间茅草房,牵着‘凌’,走出去老远,才骑上马,向京都赶去。
看到那筐杏子,张睿知道杨珏定是已经走了,怅然一笑,正欲出去找点东西吃,可闻了闻自己满身青草的芬芳,最终还是决定先换身衣服。
张睿换下衣服,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那枚菱形木牌。那木牌是他离京时,白珩送的。张睿虽不信它真有佑人平安的本事,但因着那日白珩郑而重之的模样,那木牌,他一直贴身收着,没想到竟是丢了。他也不嫌累,沿着昨天的路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最终也没找到。张睿一向是个随缘的人,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
自从陈桐与柳暮云互述了衷肠,柳暮云时不时地会来衙里,给陈桐送吃食。他们俩浓情蜜意,张睿也乐得蹭吃蹭喝。
作者有话要说:
仓鼠:体育测试后,吃块西瓜真爽
张睿:窝也要
仓鼠(瞅瞅张睿,护住西瓜):不行
张睿:我是不是你家的崽儿
仓鼠(复看了看西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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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捕蝉计·壹
这日,柳暮云又来送吃食,还带了自酿的米酒。把几样小菜摆好,先给陈桐斟了一碗,张睿不问自取,也给自己倒了碗酒,就着桌上的菜,有吃有喝,坦然无比。
陈桐一碗酒喝完,意犹未尽,手刚触到酒坛子,就被柳暮云敲了回去。柳暮云佯装生气,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盯着陈桐。陈桐见了嘿嘿直笑,话语间尽是宠溺,“好暮云,莫生气,我不喝了便是”
张睿嘴里叼着鸡腿,看着两人情意绵绵,忍不住又加了点柴进去,“我说,陈桐,柳姑娘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最贤惠的女孩,你啊,可长点心!”
陈桐忠厚,闻言嘿嘿笑个不停。柳暮云听张睿那么夸她,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张睿则一脸淡定地拿起筷子,夹起桌上最后一只鸡腿,埋头啃了上去。
京都圭璧巷太傅府
钱枫微微低头,抿了口苏州新贡的碧螺春,眼眸抬都懒得抬,慢悠悠道:“黄副将,此来,所为何事?”
见钱枫如此傲慢,黄钟意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下官,本不该来搅大人的兴致,只是近来寻到些有趣的东西,想着大人会喜欢”,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放在茶几上
黄钟意这话,说得是阴阳怪气,钱枫身为帝师,位列三公,正一品位,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但见着黄钟意似是有恃而来,钱枫压下心中不满,拿过那册子,皮笑肉不笑道,“如此,本官可要多谢黄副将了!”
那册子,钱枫刚翻了两页,脸上的笑就有些挂不住,待继续翻下去,到一半时,那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到底在官场浮沉了数十年,大风大浪也不是没见过。那册子上的东西,虽然要命,可既然黄钟意没把它交给萧玄,而是拿给自己,那就还有转机。他想明白了,心也就放下一半,赞道:“好,果然有意思!”
黄钟意‘牛嚼牡丹’似地把一杯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暗骂:这老狐狸,果真不简单!面上却笑盈盈道,“钱大人,您是明白人。我也不跟您扯犊子,下官此来,有一事,相求”
他嘴上说着有事相求,面上却没有分毫求人的意思,从袖中抽出张纸,递给钱枫。
钱枫盯着那纸上仅有的一行字,眉峰微皱,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简单!
黄钟意见他迟疑不定,道,“既然钱大人,信不过在下,那在下便不打扰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这下,钱枫是真慌了,虽说做皇帝的,没几个脾气不怪的,可像萧玄那样怪到让人无法琢磨的,却也是少数。平日里,不出什么事,对着萧玄,他就有够提心吊胆的,这要是让萧玄知道了,自己哪还有好日子过。思及此,他连忙喊住黄钟意,“黄大人,你这是说得哪里的话。老夫怎么会信不过你呢?”
黄钟意闻言,停了步,道,“钱大人,信得过就好,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人若出了事,在下也脱不了干系。当然同样的道理,大人也不会不懂,告辞!”
望着黄钟意大摇大摆走出太傅府,钱枫气的牙痒痒,一甩袖,一壶好茶全孝敬了土地。
杨珏马不停蹄,赶了数天路,入了京就直奔皇宫。他被内侍引入御书房时,萧玄正在看奏折。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呼了声万岁。
萧玄放下手中的奏章,笑睨着他,道,“阿珏,快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