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一点都不好,明明是祖母的错……”张睿脸颊涨得通红,嘟着唇为慕笙歌不平
“咳咳……”慕笙歌用衣袖掩着口压抑不住的咳嗽。小张睿忙学着大人的样子,小手轻抚慕笙歌后背,眼睛睁的圆圆的,“娘亲,您没事吧,娘亲”
“娘亲,没事,只是有点渴,睿儿能给娘亲倒杯水吗?”慕笙歌止住了咳嗽,微笑道
“嗯”
“娘亲,水”,小张睿端着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慕笙歌,一字一顿道,“睿儿,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要像爹爹那样,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可……”,小张睿脸突然皱在了一起,“可……我会遇到那个人吗?”
慕笙歌被小张睿认真的小模样逗得直乐,揉揉他的小脑袋,狡黠道,“会的哦。睿儿还小,等睿儿长大了,那个人啊,就会来找睿儿的”
“真的吗?”小张睿眼睛倏地一亮
“真的,娘亲告诉睿儿一个秘密哦。娘亲信佛喔,睿儿遇到自己命中的那个人,会很幸福很幸福,这样娘亲也会感到开心。阿弥陀佛!娘亲啊,是不会骗睿儿的”
月明星稀
“好饿~”张睿望着几近糖饼形的月亮,垂涎不已。遂回头扫视房间三周,缴获淡茶一壶,话本两打,顿觉人生凄凉,迎fēng_liú泪:“上邪!给块月饼吧,五仁的也行!”
经那日与朱氏一役,张睿在家顺利过上了‘自力更生’的生活。简而言之就是,他烧火来他煮饭,他煮茶来他淘米。不幸的是张睿是个手残,在闻着散发着迷之气味的‘菜’,吃了三天白米饭后,意外勾起了他对清平县衙浓浓的思念。不过呢,张睿自认是个有始有终的人,自己选择回家过节,饿着也要等到十五那天的五仁月饼。“不对啊!为什么是五仁的?”思及此,张睿猛拍了下脑袋,暗自反省,真是堕落!最低也得是枣蓉的吧,不过……凤梨馅的也不错哎……
很显然,张睿高估了自己的毅力,虽算着张俊辉十五那天会回来,但瞧着厨房挂着残羹的杯盘,那狼藉的景象,饥火攻心的张睿这几日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难得利落地收拾好厨房,给自己下了碗清水面,打包好行李,就去朱氏那里辞行。
朱氏虽不喜张睿,但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要走,出言留了留,见张睿实在没有在家过节的意思,也就算了,只轻描淡写道:“把钥匙给我,你爹回来了,我好给他”
“我房间里的钥匙,我自己拿着不行吗?”张睿闻言,反问
“你长年不在家,要钥匙做什么?”朱氏理所当然道
“呵”,张睿心上一颤,轻笑,“真不知道我回来做什么!”做客吗?言罢,他从袖中取出钥匙放到手边的桌子上,转身决然离去。
张家住在琥湖县的一个小镇上,出门转弯便是街道,雇车很是方便。张睿刚走出巷口,就有车夫上来寻生意。
“公子,坐车吗?”
来者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光景,斑白头发,脸上盈着爽朗的笑容,让人顿觉亲切。
张睿点头,道:“老人家,可到渡口?”
那老者微偏了一下头,认真想了想道:“公子若去渡口,还快请上车,这会儿该还来的及”
琥湖是个小县,渡口过了未时就没船,这个张睿在书院读书时就深有体会。也因这,老者话音刚落,张睿就提着包袱跳上了车。
马车在他曾经走过无数遍的路上行驶,熟悉的景色在视野里不断后退……
“爹,快放我下来”,十一岁的张睿趴在张俊辉背上,羞红了脸
“睿儿,乖”
听自家素日里严如虎狼的爹,亲昵地喊自己‘睿儿’,末了还加了个‘乖’字。张睿吓得一个激灵,直挺挺僵在了张俊辉背上。完了,自家老头子一定是被人下降头了!
“父亲,那个你……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接我”
“还不是因为今天突然下雨,你可是我儿子,淋坏了,你赔吗?”
张睿只觉得又开心又害羞,瞥了一眼旁边在泥泞里行走的同学,羞得把脸整个埋在张俊辉背上。
“诶,好好撑伞!”盯着悬在正前方的油纸伞,张俊辉无奈道
“嗯~”
“真是的!好好的怎么就堵了?”老车夫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交叉口,忍不住发牢骚
张睿不知是本不在意,还是有什么让他突然转了念,只淡淡道:“其实,赶不到也没关系的”
偏那老者是个急性子热心肠,闻言道,“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我老头子既然接了这生意,就定得把公子送到!”说着,他掉转马头,驶进旁边的小巷。
“这……”
见张睿心存疑虑,老者爽朗道:“公子莫担忧,小老儿在这拉了几十年的车,对这里的路门清。从这巷子里绕过去,要比在那交叉口等,快的多哩!”
老者说着,颇自豪的挑了挑眉,裂开嘴舒朗一笑,看在张睿眼里是说不出来的洒脱坦荡。张睿向来觉得自己很有识人的眼力,便放心闭上眼在车里打起盹来。车子在巷子里,拐来拐去,摇摇晃晃的,惹人瞌睡。
“啊~嗯~唔~”睡醒了的张睿用手揉着朦胧的双眼,声音绵软的出奇,“老人家,这是到哪了?”
老者听张睿声音,就晓得他刚睡醒,“公子,醒得正是时候,前面就是渡口”
“啊!这么快”,张睿喃喃道,竟不知是惊喜还是失落。
张睿到渡口时正赶上回清平县的船,当